装在包里的手机响了几声,危进没看,骑着自行车在夜晚朝着海边蹬去。
晚上的海滩吹着冷风,因为距离路边有些远,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危进一只手拿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另一只手揣旁边的包里,踩着脚下软软的沙子在沙滩上走。
远处大楼的灯光照到了海面上,反射出五颜六色的波光。原本应该是黑色的天空蒙着一层橘黄色,反射着陆地上不停息的灯光,耳边伴着微微的波浪声。
看着眼前的夜景,危进原本烦躁的心情有些渐渐停息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后,危进便坐在沙滩上沉默的看着热闹的城市。
过了半晌,他嘴里缓缓的说到:“前男友吗..........”
喜欢最怕的不是得不到响应,怕的是你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的喜欢。
王伦拿到片子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护士把他从走廊上的座椅叫醒,然后给了他片子,告诉他可以回去了。
在座椅上躺了一下,醒过来后脑袋沉的像沙袋一般,王伦接过片子以后便出门打了张出租车回家。
因为流了血,王伦的嘴唇一片苍白,浑身都开始疼。
好不容易拖着沉重的身子爬到五楼,心里想着要好好睡一觉,但看到门口那个倚着门抽烟的男人,王伦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捏紧的拳头不停的颤抖着,王伦红着眼盯着门口的人。
那人见他这个样子,只是笑了笑,走到他的面前,然后看看他身后说到:“你那个小男朋友没跟过来?”
王伦只觉得心里一片荒凉,看着面前的人,两年前的想法又浮上心头。
杀了他吧,然后直接去警局自首...........
“滚。”
“哼,翅膀硬了,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嗯?操过你几次了?知道你跟我睡过这么多次了吗?他要是知道,还愿意继续跟你在一起吗?”
“陈东!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啊!”王伦把手上提着的药砸在了陈东的脸上,然后使劲全身的力气把人从楼梯处推。
陈东反手就给了王伦一巴掌,嘴里骂道:“他妈的婊子,敢跟我横,老子迟早废了那小子。”说完不解气一般,朝着躺在地上的王伦的肚子上又踢了一脚,然后才气冲冲的离开。
胃部一阵痉挛,王伦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头顶的包扎的纱布开始隐隐的沁出血。
等痉挛过后便是钻心的疼,王伦捂着肚子在地上躺了不知道多久才感觉稍微好一点,然后靠着旁边的墙壁坐了起来。
医院开的消炎药和止疼药散落在地上,王伦木然的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机械的够过身拿起了药盒,从里面扣出几颗药后就这样塞进了嘴里,干裂的嘴唇起了很多的死皮,有些疼。
王伦试了好几次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摸出包里的钥匙打开了门。
进屋后,王伦放好手里的东西,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正打算喝口水,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桌角,他想:得去床上啊,但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索性闭上了眼睛。
“王伦?怎么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怎么不去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女人穿着淡黄色的长裙温柔的问到。
王伦抬起头说到:“他们都不喜欢我,说我有传染病,会把病传到他们身上。”
女人笑了笑,牵起王伦的一只手,然后说到:“王伦,你跟我来,林妈妈带你去个地方。”
王伦看着握着自己的手,然后轻轻的回握了,小心翼翼的说到:“林妈妈,你不怕我把病传染给你吗?”
女人摸了摸他的头,说到:“怎么会,你又没有传染病,放心吧,跟我来。”
王伦习惯性的低着头走在女人的后面,偶尔抬起头看前面的人一眼。
出了孤儿院以后,女人牵着身后的人朝着远处冒着青烟的地方走去。
到了门口,王伦抬起头看了看门口的门牌,上面写着繁体的白云观,因为不认识王伦便又低着头跟着女人进了道观里。
道观里中间有一棵银杏树,叶子全部都已经变黄了,金灿灿的立在这个小道观的中间。
一个穿着纳衣的小徒弟看到王伦他们后,走过来说到:“林施主,您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师傅现在还在打坐,您稍等片刻,我去帮你叫师傅。”
女人点点头说到:“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僧人走了出来,朝着女人点了点头,然后看了身后站着的王伦。
几人跟着老和尚进了佛堂。
“林施主今天祈福还是跟上次一样是吧。”
“大师,不是,今天我是带这个小孩来祈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