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力气的一瞬间，她几乎快要晕过去。
滚烫的肌肤在触碰她。
月笙用力睁开眼睛，看到满身是血的季渊一只手被锁在了床柱上，身体几乎趴在了地上，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拼命往她的方向摸。
指尖刚好触碰到她的手腕。
月笙深深喘了两口气，用力撑起身体，挪过去给季渊解了手铐。
季渊得到自由的一瞬间就用力抱住了月笙。
他浑身滚烫，粘腻的血液流到了月笙的身上，他的声音和他的体温一样滚烫。
冰面碎裂，暗潮喷涌，他的哭腔满是绝望。
“别……别不要我……”
月笙有气无力“嗯”了一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抱着她的手臂勒得她全身都在疼，月笙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好让他不要勒那么紧。
季渊低下头，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月笙的脸颊上，沾满了血的嘴唇贴了贴她的额头，惶恐和依恋几乎能通过这个轻吻钻进她的心脏。
“我不行了，我晕倒一会儿，你自便。”月笙迷迷糊糊说完这句话，直接下线了。
*
第二天醒来，她觉得身体好像有千斤重一样，根本起不来，一动就到处都在疼。
努力睁开眼睛，她刚好看到季渊正将什么东西戴在了她的脚踝上。
季渊的伤口看上去是草草处理了一下，面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但是泛红的眼眶中却带着一丝兴奋的疯狂。
他对上月笙的眸光，勾唇笑了一下，凑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缱绻：
“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月笙。”
第69章 病弱可怜金丝雀vs双重人格总裁（21）
月笙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觉得有些渴舔了舔嘴唇，下一秒，奶瓶直接怼进了她的嘴里。
月笙：？
季渊微笑看她：“你躺着喝水不方便，所以买了个奶瓶。”
很有道理，无法反驳，这样喝水确实不用坐起来。
月笙喝完水，嗓子舒服了不少。不出意料，昨天一番大动作，她果然又生病了。
不过清醒状态下的季渊居然照顾她，倒是有些意外。
还有，他刚刚给她脚上戴了啥？
月笙懒洋洋哼唧：“你给我戴了什么？”
季渊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脚踝，声音出奇地温柔：“电子镣铐，很小，也很好看，你会喜欢的。”
他的语气听上去尽在掌控，实际上，他很害怕。害怕看到小姑娘惊讶厌恶的眼神，害怕她的拒绝和逃离。
可是他给过她离开的机会啦……她又跑回来了，他就再也不会让她走了。
海面上厚厚的冰面一旦碎裂，那喷涌而出的火焰就再也没有办法扑灭。
月笙动了动脚，确实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限制不了自由，也没有让她不舒服，那她也不在意：“好。我饿了。”
季渊忽的瞪大眼睛。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对方想要逃离的准备，他想着，月笙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就算想要伤害他，他也会递刀子，但是离开，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做好了一万种准备，却没想到月笙是这个反应。
总是掌控一切的季渊第一次愣神了很久，他声音有些颤抖，又小心确认了一遍：
“是电子镣铐，你以后不管在哪我都能找到你了。”
月笙点头：“我知道啦。我饿了。”
季渊的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来，但很快又像是怕吓到小姑娘一样，移开目光，站起身轻咳了一下：“好。”
他背影有些仓皇，月笙还是第一次见季渊这样，觉得新奇。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反派好像都挺想把她关起来的。
但这个世界的季渊比上个世界的陆安和好上许多，要是还用手铐锁链什么的，她恐怕就要不高兴了。
*
十分钟后，随着季渊一起进房间的还有私人医生。
在季渊冰冷的目光下，医生给月笙仔仔细细又做了一番身体检查，并建议月笙不要再剧烈运动了。
她的虚弱是娘胎里带着的，后天没办法做出太多的改变。
医生走后，季渊坐在月笙的床边，一口一口喂她吃饭。
那小心翼翼又珍重的眼神，让月笙忍不住发笑：
“叔叔，我倒也没有这么脆弱。”
季渊垂下眸子，嘴唇又勾了一下——自从月笙醒来，他笑得很频繁。
就好像是，在月笙的面前，他再也不用隐藏。
“月笙，想要什么都告诉我，想做什么都告诉我，只要永远不离开我。”
他声音兴奋地颤抖，眼眶却是红的。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自己这样明确又直接地表达欲望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