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就是她的双眼，只属于月笙的双眼。
“我从来没有选择过别人，我的原则永远只有你，我的小蛋糕。”
月笙勾着嘴角，看着时修远的双眼，一字一句。
时修远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眼泪布满了眼眶，随后，眼泪一滴一滴便掉了下来。
“别走……”他只是哑声喃喃。
他还是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全身都在疼，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太阳穴也在抽痛，可是他不敢眨眼。
这是月笙，这真的是月笙，他认识这双眼睛，认识这语气。
可是他不敢眨眼，生怕月笙就这样消失了。
“别走……”他一遍一遍喃喃，就像月笙死的那一天，近乎绝望的祈求。
“这不是梦。”月笙像是能看出他的想法，“我身体是凉了，但那并不重要，我现在在黎盈盈的身体里暂住，等过段时间，我重新出现在你的面前的。”
月笙眉眼弯弯，笑得愉悦。
她很享受这种心疼的感觉，尤其是，他的模样都是为了她。
月笙很想在时修远的脸上亲一下，但是这是黎盈盈的身体，于是她克制住了。
她只是闭了闭眼，指尖轻点时修远的眉心。
像是一道冰凉的火焰钻入他的眉心，又钻入四肢百骸，时修远忽然发现，连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你乖点。”月笙俯身，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等我。”
时修远浑身微微颤抖着，眼眶通红，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几乎叫人听不到。
但是月笙看出来了。
他说：“别走，我会乖。”
第424章 柔美娇软女A，凶残暴躁男O（39）
月笙还是走了，她现在是黎盈盈，在这里待太久实在是有些奇怪。
更何况，她现在还得好好修身养息，将自己的力量汇聚，快点有了自己的身体，才能好好享用小蛋糕呀。
时修远感受着空气里那股淡淡的，几乎叫他感知不到的气息，感觉到了自己的剧烈的心跳。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那场噩梦之后，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弄死自己，然后去见月笙。
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他一定要找到她，然后问她，到底有没有爱过。
可是他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挣扎换来的不过是更加无法抵挡的束缚。
可是今天，他忽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感知到了心跳，感知到了痛楚，感知到了她的味道。
即便一切都十分诡异，但他清晰地意识到，那一定是月笙。
只有月笙会叫他小蛋糕，只有月笙会有这种语气和这种眼神。
最后相信一次吧，他对自己说。
他这次，一定会乖的，再也不想受这种痛不欲生的折磨了。
*
月笙走出监狱之后，便让黎盈盈掌控了身体。
掌控别人的身体有些耗费心神，她现在只想安静地恢复力量。
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已经死去，她不会再有任何束缚。
这是她第一次，将会以完全自由的状态出现在世界里。
虽然只有十二年——那又如何呢。
黎盈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小声道：
“姐姐好厉害，不愧是姐姐，在那么恐怖的人面前还能那样……”
黎盈盈想起来刚刚时修远的样子还寒毛直竖，偏偏那只疯狂的野兽在姐姐的面前像是一只小奶猫。
黎盈盈刚回去，便看到了夜色。
夜色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和黎盈盈说。
黎盈盈知道了夜色的心思，便有些害羞。
好在暮色已经蔓延，夜色看不见她的脸红。
到了房间里，夜色开口：
“你要离开吗？”
黎盈盈有些惊讶：“什么意思？”
夜色：“整个皇室已经腐朽不堪，外面的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时崇死了，时修远大概会被判处终身监禁，皇室直系已经没有了继承人，现在混乱不堪，很危险。”
这是事实，但是他并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他想要把皇室搅得更浑，让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
而他自己，当然已经做好了无法全身而退的觉悟。
他对皇室的恨积怨已久，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犹豫。
但是这朵开在他心尖尖上的花，他想好好保护。
黎盈盈犹豫了一下。
父母最近在议会也是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人在意她这个刚死了未婚夫的，目前没有任何价值的人。
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月笙却在她脑海中开口：
“答应他。”
既然姐姐开口了，黎盈盈便点点头：“好。”
夜色松了一口气——他还怕黎盈盈不配合呢。
月笙其实想的很简单，黎盈盈留在这里确实会有危险，更何况，她也想黎盈盈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让她好好恢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