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如此啊。”林策文恍然,略有所思。
“难不成你没有对谁心动过?”银湖偷偷瞥了一眼林策文,假装毫不在意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剧本,“这一点都不懂。”
“没有耶。”林策文耸耸肩,“要喝水吗?我有点渴了。”
“随便。”银湖止不住地窃喜。
竟然没有?!简历上写着23岁了,但是他23年了都没有对谁心动过吗?
不对!也就是说,即使面对自己,他也丝毫不心动吗?
自己可是传说中斩男斩女的绝佳骨相跟皮相,可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当真是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真是越想越气!
林策文递上一杯温开水时,银湖阴沉着一张俊脸,瞪着林策文。
“怎么了?”林策文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不喝了!”银湖摔下剧本,气呼呼地跑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甩上房门。
这是咋了?
怎么又生气了?!
他正要回想自己哪个地方令对方生气时,手机响了。
“旭哥?”
“还没睡吗?”对方的声音有些低沉,“我明天下午5点多到机场,过来接我一下,行李有点多。”
“啊,旭哥你这是打算回国单干了吗?”
“嗯,你帮我租个公寓,离你近一点,过渡一下。”对方言简意赅。
“……你下次能不能早点说。”林策文扶额叹气,“行吧,我明天早上问问房东。”
“早点睡,对神经好。”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林策文抓着手机反应过来,哎?!阿银明天下午两天的试镜,来得及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刺猬
女主是个看上去温婉的女人,银湖跟她站一块的反应没那么大。
林策文故意经过女人身侧,嗅到一股恬静的香气,这个味道确实不会让银湖反抗。
之前跟女模特合作的时候,银湖几乎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所以,果然是因为味道吗?
银湖或许不是对女人过敏,是对女人身上不同的气味过敏吧。
还真是嗅觉强悍的生物,不去当警犬太可惜了。
林策文在心里对银湖戏笑了一分钟。
一般过敏因素,有生理性,也有心因性,在他那个学术界,支持心因性诱发的生理性过敏的理论比较多。
当然,银湖的日光过敏症,这个是病理性的,目前的医学科技还真没有可以有效断根的治疗。
“哎,哎,哎,阿银,别睡!”化妆室哭笑不得地用手肘推了推被化妆化得昏昏欲睡的银湖。
旁边也在化老人妆的女人轻轻笑了起来,调侃道:“阿银你还真是走到哪睡到哪呀。”
“嗯,有点困。”银湖使劲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宋大美女真是敬业,都化了一个多小时了,头都不动一下。”
宋妍霏抿嘴轻笑,“相比之下,银老师更敬业,上一部古装剧,一个黑化妆容化了三个多小时还是五个多小时吧,水都没喝。”
银湖瞥了她一眼,听着她吹彩虹屁,客气而冷漠地回应:“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喊我老师,就是个拍戏的工作,没有传道授业解惑,何德何能称为老师,你说是吧。”
宋妍霏被噎住了,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打圆场:“这只是行业的叫法而已,不必当真。”
“就担心那些追随自己的人当真了。”银湖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其实拍戏唱歌跳舞这些,都只是作为‘明星’的工作本职而已,如果是我的话,我倒希望那些喜欢我的人,不要学我。”
宋妍霏愣了一下,问:“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敬业呀,这一点不值得学习吗?”
“可是,敬业这玩意不是常识吗?要是以这个噱头来立人设,我估计又被网暴了,”银湖冷笑了一下,“毕竟不爱读书,中途辍学去追梦,后面又靠关系才重入学校重修,这件事被黑了好久呢,所以,喜欢我的戏就好,不要喜欢我的人,这年头,无论是谁,靠得太近都没法看了。”
宋妍霏仿佛想到了什么,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言语。
反而是伫立一旁抱着戏服的林策文,仿佛听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银湖,他之前搜查过银湖的资料,似乎没看到过银湖有这段经历。
“那些追随者的喜欢,在我看来,他们仅仅是喜欢以自己的喜好塑造出来的我,并不是喜欢真正的我。”化完妆的银湖,站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撩了撩垂落在眉宇间的发丝,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谁都喜欢莲花,爱它的样子与芳香,但是当莲花底下盘根交错的淤泥扯出来,又有谁愿意继续把它捧在心里呢,谁都怕脏了一声泥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