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狐多大的口气也没你脸大呀,”银湖同样冷笑,“身居高位,竟然光明正大强抢别人所爱!”
“强词夺理!明明是你抢了朕的人,还敢在朕面前信口雌黄!”
“别给老子拐弯抹角,本狐可没有耐心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咬文嚼字,再不把墨子云交出来,本狐毁了这里!”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黑瞳里满满的戾气。
“哼,”源邵天冷笑了一下,“说的好像你真有这个能耐!”
“……”阴鸷的眼神瞬间化成了红瞳,银湖呲牙低吼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甚至,围攻上来的侍从们都没找到他动作的身影。
房门轰隆一声倒地,银湖裹挟着寒意直接冲向遮挡里屋的幕帘,同时,一道白光劈过来,直接把幕帘劈成两半,银湖凭借敏捷的身手,弹开落在对方身后,这下子他终于看清了里屋。
四个黑衣人手执利剑阴森森地对峙着冲进来的银湖,而他们的身后那张偌大的塌上,墨子云衣冠不整地被绑在上面,披头散发的源邵天一手执剑插在墨子云身侧,一手死死拽着墨子云的手腕,墨子云的嘴被塞着布团,他眼神有些涣散,却拼命地挣扎着。
门外的侍从想要冲进来,却被皇帝喝止了,残存的理智让他不愿意把这样的墨子云给任何人看。
“狗皇帝!!”银湖死死盯着床上的墨子云,低声咆哮着,红瞳里满满的怒气,手臂上的青筋顿时乍现,一股隐隐的黑气从心口处开始散发。
一时间,屋内寒气逼人,无形的威压瞬间侵袭围上来的暗卫。
“给朕灭了他!”源邵天阴郁的眸底里,染上了疯狂的神色,“所有意图抢走子云的,朕不管你是人是妖,是神是鬼,朕一个都不放过!”
“正好,我也是!”银湖露出了锋利的狐牙,红瞳里染上了黑色雾气,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从脖子上开始往雪白而精致的脸上爬去,显得异常狰狞。
东阳宫的屋顶在颤抖,四位暗卫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欺身上前,源邵天暴怒地喝道:“今天这个妖人不死,你们都给朕死!”
即便皇上下了死令,但是他们就是动弹不得,仿佛一股无形的威压死死摁住他们沉重的肩膀。
源邵天火了,干脆自己抓着剑,腾地从床上一跃而下,直冲着银湖刺过去,银湖呲着牙、瞠着红目,那头黑色的青丝也化成了一头银色的发丝,仿若地狱修罗,狰狞凶兽。
眼看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池阳伴随着雷鸣破天而降,一掌轰飞了猝不及防的银湖,一掌硬生生抗下了源邵天削铁如泥的宝剑,随后带着侍卫冲进来的源邵誉被一道强烈的白光刺得睁不开眼,周围的人顿时晕厥倒地,而他被一股无形的气压压得半跪在地上。
就在源邵誉撑不住要晕过去的那一刹那,仿佛在逆光中看到了那抹他熟悉的身影,熟悉的侧脸上,两只龙角高高耸立在额顶,他焦急万分地喊着对方的名字:“阿文,不要过去……”
在场的凡人都昏过去了,只剩下被轰飞炸开几根木柱的银湖,喘着气呲着牙,冲着池阳咆哮。
池阳单手抱着昏过去的源邵天,面无表情地盯着银湖:“呐呐,狐狸,我说过,你不能动他!”
“他想动我的心上人!”银湖气得咆哮着,“我只要墨子云,你的皇上还请看好,否则就算坠入魔道,与天道为敌,我也势必要夺回我的子云!”
银湖抬手一挥,瞬间移至龙塌上,把早已昏过去的墨子云温柔地用毯子卷了一圈抱在怀里。
“呐呐,你不能带走他,这一世,他的命数跟皇上的命数相连。”池阳把皇上放回塌上,横起手臂阻止银湖。
“池阳,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想与你为敌,让开!”银湖低声咆哮道。
“呐呐,狐狸,墨子云此刻是凡躯,即使策文星君的记忆苏醒,他到底还是凡人,要参与生老病死的轮回之中,更何况,他是大源王朝的关键棋子,不能离开!”
“让开!”银湖恼怒地再次发出狐鸣,一股气压席卷而来,却尽数被龙气阻挡。
“呐呐,你不解开封印是打不过我的,狐狸,我劝你识相,放下墨子云!”
“如果我说不呢!”阴狠的红瞳里,丝丝黑气弥漫。
“呐呐,要么你解封力量,号召九尾力量的回归,届时天兵天将前来追捕,你带着凡躯的墨子云东躲西藏,直至墨子云老死重渡轮回,要么——”池阳停了一下,望着塌上狼狈的皇上,又看了看眼前近乎癫狂的银湖,微微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喝道,“算了,妈蛋,吾龙不管了,你丫的滚远点,都城外离锥山是个落脚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