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传统男性”霍公子,眼神都快烙在美女如云的相册上了。
小傻子目光如炬盯在一张全员女编辑的合照上赞美:“姐姐们就像七仙女一样,真美呀。”
厉海冷眼侧目,在心里酸唧唧诋毁:盘丝洞哪来的七仙女?
俗谚有云,一样米养百样人,所以有同样的眼仁不一定能长出同样的眼神。
同样七位小姐姐站一块儿,在小傻子眼里是七仙女,在他哈尼眼里是蜘蛛精。
厉二爷眼神轻飘飘落在照片上,嘴角往下撇出个嫌弃的弧度。
不过……
现在外面办公室里没有一粒香,是七个人。为什么照片里有一粒香,也是七个人?
数字七很吉祥?
厉海指住照片问时俊:“她们这里是不是少一位同事?”
时俊抬头瞧一眼,稍加回忆:“蕊姐那天心情不好,不肯参加大合照。”
厉海马上想起来,蕊姐就是刚才看见他们之后,抱怨午觉没睡好的中年女人。
他把相册挪自己面前,快速的从头再翻一遍。
照片日期集中在去年和今年,蕊姐和袁香秀分别和其他人有合照,但她俩一张同框照都没有。
看来关系是很差了。
厉海问:“蕊姐和袁香秀是否有过结?”
时俊:“说来话长……”
厉探长轻咳一声,善意提醒:“长话短说。”
时主编:“……是有点误会。”
果然很短,跟没说一样。
厉海低头把挎在霍振庭身上的皮包拽到自己这边,从里面掏出老关探长的文件夹,神密兮兮掀开少许,自己偷偷摸摸看一眼,然后马上合起来。
“时主编,我想和你这边所有职员单独谈一下。常规排查流程,麻烦你帮我安排,不会耽搁你们很多时间。”
“好的……”时俊点头:“但是警官,您能告诉我,一粒香到底出了怎样的意外吗?”
厉海抿唇吸气,神态很犹豫:“你真想知道啊?”
时俊再次点头,确认。
厉探长:“目前从尸检结果来看,是受人奸污后窒息而死,死亡后像肉畜一样被放血剖去内脏,曝尸在一个小树林里。”
时俊没等他说完就后悔了,掩面摆手哽噎拒绝:“您别说了,别说了……”
厉探长语重心长:“凶手好像对她有深仇大恨,其实不只给她的尸体剖去内脏,还挖掉一只眼。”
时主编身体抖的像筛糠,整个人摇摇欲坠,泪流满面的模样居然有那么点楚楚可怜。
年轻男人掩面啜泣:“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啧,刚才你让我说,现在又不想听。”厉探长皱眉:“你还是先帮我安排和你这边职员谈话吧。”
时俊艰难点头,摇摇晃晃扶案起身。
厉海也跟着站起来:“另外再提醒您一下,我刚才跟你说那些,关于袁秀香的死亡细节,你不要对别人讲,案件侦破之前,都是保密内容晓得伐?”
“晓得。”时俊不停拿手帕抹眼泪,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这块手帕是厉海的,表情尴尬转过身,低头看着沾满自己涕泪的西洋印花手帕:“这个我洗干净再还你。”
“不用,没关系。”厉海耸眉窘笑,他不是有洁癖那种人,但这玩意别人用过了他还真没办法回收。
可是时俊好像非常的过意不去:“那不好吧?没关系,回头我给你送回去。”
“真的没关系,我家离这儿挺远的。”这回连厉海都觉尴尬,他俩这段互动,说不清楚哪有问题,但真的怪别扭。
时俊依然坚持:“您给我留个地址,我给您寄回去。”
厉海心想你这么在意块破手帕,不如马上下楼去买块新的赔给我?
但最终还是碍于对方真诚好意,拿桌上现成的便签条写了个地址递过去。
第149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厉探长按前辈指导对袁香秀同事们进行基本信息排查,向每位受访对象提五个问题。
分别是:叫什么、家住哪、职务、与死者工作中交集情况、觉得死者人品怎么样。
前四题直白客观,一分钟内足以表达完善;后一题给大家点发挥空间,话特别多或特别少的,通常说明有意隐瞒一些事情,后续存在跟进调查价值。
这样做能够用最短时间与尽量多的关联人建立交流,方便调查人从宏观上掌握死者社会关系概况。
厉海看时俊情绪激动,暂时不适合问话,索性先把外面七位“蜘蛛精”按年纪简单排个序,请时主编安排他与女编辑们依次单独对话。
谈话地点是时俊的主编办公室,当然时俊需要暂时回避。
一号同事蕊姐——
蕊姐大名彭智蕊,笔名花蕊;沪城人,家住沪城,已婚有子女,丈夫是洋行职员,家庭条件中等,在《新友》的职务是组稿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