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的虐杀,之后的种种,莲雾甚至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哪里得罪了沈照,值得让他如此对待自己。
“你喜欢那只手镯,我二话不说就答应给你。”
“你想要资本和沈阳争继承人的位置,我也答应将江家给的股份都交给你打理。”
“你想让我画画去讨好你要讨好的人,我也答应有灵感了就帮你画。”
“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扇巴掌已经不足以发泄莲雾心中的怒气,他揪着沈照的头发就使劲往地上撞。
自从献祭醒来,他顾这顾那,就连报仇都得选最没用的方式,还自我安慰是不想让这对畜生死得太轻松。
他将所有愤怒压在心底,装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去吓唬沈照和江燕宁。
可天知道他有多想直接一刀捅死这对畜生。
“你说啊,你说啊。”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畜生,贱人,去死,都去死吧。”
莲雾失了理智,抓过地上的水果刀就要捅进沈照脖颈,可就在刀尖即将刺破喉咙时,眼角突然一片滚烫。
臂弯处的花藤也长了出来,缠住他的手腕往后拉。
‘嘶——’
莲雾被烫得直抽冷气,同时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再看地上的沈照,已经被他撞得满头鲜血,呼吸微弱,眼看就要断气。
‘哐当’一声,水果刀落地,莲雾慌忙从沈照身上下来,他明明只想划几刀打一顿出气的,不会真死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莲雾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莲雾。”
身体猛然一轻,身后便传来魔魇的声音,“如果你真的想杀他,本王帮你。”
“……”
莲雾一愣,缓缓回头,浑身缭绕着黑气的魔魇正站在他身后,经过几天的沉睡修复,原本红宝石般的双眼又璀璨了许多,身影也愈发清晰,露出的皮肤几乎接近人类。
“你…你……”莲雾跪坐在地上,扬头看着他,“你醒了?”
魔魇半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挑起莲雾的下巴,“告诉本王,你想杀了他吗?”
莲雾愣愣的看着他,又缓缓扭头看向地上眼看就要断气的沈照,摇摇头,“不,我不想让他死。”
“舍不得?”魔魇问。
“当然不是,”莲雾又变得咬牙切齿起来,“我不要他死得如此轻松,他那样对我,我要让他一无所有,让他生不如死,还要将那晚他对我的事统统还回去。”
可现在……
“别怕。”
魔魇很满意这个答案,手指一动,地板上的水果刀便飞到莲雾面前,“去吧,将那晚他对你做的事还回去,本王帮你。”
“帮…帮我?”
“没错。”
莲雾缓缓接过水果刀,紧紧握住刀柄,看向地板上躺着的沈照和江燕宁,咬咬牙、抬起手,重重刺了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
砍掉手指,挑断手筋、划烂脸庞,打断骨头,那些他曾痛苦经历的,此刻都一一还了回去。
江燕宁在莲雾划烂他脸庞时就醒了过来,他想大叫,却发现自己叫不出也动不了,钻心的疼痛让他面部扭曲,一双眼瞪得老大。
“唔唔”
“疼吗?你当初也是这样对我的。”
莲雾一脚踩在被斩断的手指上,狠狠碾压。
江燕宁疼得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沈照虽然只剩最后一口气,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也能感觉到痛,他知道莲雾踩断了他的肋骨,还挑断了他的手脚筋,他想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自己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也好,那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但他不甘心,他自认安排得天衣无缝,怎么就落到如此地步呢?
痛,很痛,和记忆中被绑起来活生生烧死一样的痛,他绝望的瞪大眼盯着莲雾,他想,如果这一次还能重新来过,那他一定……
一定什么?
沈照还没想好,就在莲雾又一次抓着他头发撞向地板时失去了知觉。
……
莲蓬进去病房,沈子楼一直等在门口,他操控着电脑屏蔽了医院监控,还利用沈照亲戚的身份阻拦了查房的护士。
他要给莲雾充足的时间报仇、发泄。
可除了一开始的几句话,病房诡异的陷入安静,别说莲雾打人发泄,连一丝说话声都没有。
他担心,想敲门询问,但莲雾交代过,没他的允许不准打扰,更不准贸然闯进去。
那会不会是献祭的邪物帮莲雾屏蔽了声音呢?
除此之外沈子楼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等了好久,就在沈子楼忍不住想试着敲门时,病房门终于被打开,莲雾浑身鲜血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