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岑轻声呼唤,“祈安。”
宋林林愣愣地仰脸看他,额上血流如注,侧眼就见那三个昏着的人突然站起了身子,眼神空洞,直冲她而来。
“我给他们用了效用最强的药,不到精尽人亡,他们不会停下,你好好享受吧。”
话罢谢岑便闪开了身子,随后三个男子猛扑向宋林林,她尖叫着向后闪躲,五指抓起地上的东西扔向他们,“别碰我!救命,救命啊!”
宋林林撑身欲跑,冷不防被人抓住了腿,直接拖了回来,接着身子被人按死在地上,再动弹不得。
裂帛声混杂着女子凄惨的叫声响起,转而又被男子粗重的呼吸声所盖过。
谢岑抱手观着眼前的景象,瞳眸浅淡,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祈安走到他跟前,比划一下,‘主子,已经给那个婢女下了幻神散,她醒来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嗯。”谢岑的视线落在交媾的几人身上,忽然问道:“他们这样是不是很恶心?”
祈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解其意,‘祈安不懂主子的意思。’
“像野兽一样,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人的身子不过都是白花花的肉,两团横肉交叠在一起会有什么快感吗?”
谢岑说的认真,神色更是难以言喻的漠然,在他眼里,仿佛人生其中之一的乐趣都变为了无意义的交叠行为。
祈安的心一惊,视线凝在谢岑的脸上,快速比划道:‘不是这样的,和相爱的人一起会很快乐,是人生的极乐。’
谢岑似嘲讽般笑出声,“极乐?世上哪有极乐?不过倒是有极痛,痛到极致大抵就会变成极乐。”
祈安无言,看向谢岑的眼底隐隐划过心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影倾斜,有农户进林子准备砍些柴火,却听见些奇怪的声音。
他寻着声音找去,见到三男一女赤身裸体正在做着不堪入目的事情。
农户瞬间愣在了原地,却见那女子缓缓抬手伸向自己,唇角翕动,吐露出两个字:救命。
农户被吓到踉跄转过身往外跑去,待他走后,祈安从树枝上飞身而下,冷冷瞧了眼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宋林林后,抽出了长剑。
“不…要……”
在她惊慌失措的眼神中,祈安刺出长剑贯穿了她的整个心脏,鲜血迸发而出,溅在其余三人的身上。
然而他们却毫无反应,依旧抱着宋林林不肯放。
翌日,宋林林身死的消息轰动了整座晋州城,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的死法。
那农户被吓跑之后,没多久就意识到了不对,赶忙去报了官。
官府的人刚至就被那画面刺激到,呕作一团,饶是他们见惯了命案现场,眼瞧着这般血腥又荒唐的场面还是被恶心到了。
三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浑身是血,动作行径与野兽无异。
而他们身下的女子早已死去多时,双目大睁着,瞳眸涣散,裸露的上身挂着几片残破的衣物,胸前一个血洞,暗红血迹蔓延遍布全身,已凝成了血痂。
周围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围观的人,官府为不影响声誉,遣着人欲将三个男子拉开,不料他们极难拉动,如同着了魔般。
眼见着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官差们没了办法只好打晕三名男子,才将他们拉走,也就露出了下面女子的尸首。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一女子尖叫出声,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女子脸色煞白,盯着躺在地上的尸首,而后跌跌撞撞朝其跑过去,哭喊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带刀的官差眼疾手快地将其拦住,不让女子靠近尸首。
女子被他们阻拦,便开始不断挣扎,拍打着官差的手要过去,满眼都是泪。
人群中的议论声纷纷,不知是谁先说出了女子的名字,继而就像热油入锅般,炸了开来。
“这是宋林林吧。”
“是啊,兵部侍郎家的独女,可怜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被人给害死了。”
有人不赞同,“我看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在这光天化日下跟三个男子做这档子事,也不是啥好东西。”
“有道理,很有道理,她一个贵家小姐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就很可疑,看这样子她那婢女都不知道这事,就是偷跑出来寻人偷欢的。”
流言如长了双翅膀般飞遍了晋州城的大小角落,更被人传得越来越离谱,说什么的都有,但无一不是指责宋林林的。
顾北昀对外面这些事情全然不知情,只是在跟男子谈话时,感觉到了他的好心情。
“你很高兴?”顾北昀立在屏风前,声色淡淡。
对面的谢岑略一挑眉,讶于他的敏锐,“谈不上高兴,只是心里的不舒服淡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