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看着他,一脸莫名。
“真的。”楚越溪捂着心口,敝帚自珍,“每次一听你吹笛子,我都感觉自己要恋爱了。”
萧洛:“……滚。”
楚越溪打蛇上棍:“阿洛,反正你这第一也拿不了了,干脆别修炼了,我们摆烂去吧,山下翠微楼今天开业,前一百名顾客,八十年女儿红免费喝,喝到你撑。”
“不去。”萧洛翻过一页书,在上面细致地做了个笔记,“要摆烂你自己摆烂,我还有事。”
“?”楚越溪表示不能理解,“你有什么事,难不成你还幻想能压着暮白莲,蟾宫折桂吧?”
“……”萧洛压了压眉心,没说话。
楚越溪自以为了解兄弟:“好了,他追了夏凌潇那么多年都没追上,不差这一时半刻了,你要真喜欢,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懂我懂,谈恋爱那点事,我最懂了,听我的没错。”
……你懂个屁。
萧洛被他聒噪烦了,一言不发卷起书走人。
“喂,阿洛,快上课了,你到哪去?”楚越溪高声叫他。
“扫台阶。”萧洛挥了挥手,背影笔直。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宗门大比的日子就到了。
大比日程为期七天,由戒律殿奚长老拟好初赛名单,四千多名年轻弟子一一对打,前五百名杀出重围,进入复赛。
青鸾峰书院几个少年,虽然平时吊儿郎当,手底下倒还都有点真东西,毫不意外全都进了复赛。
大比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两天时间,复赛很快也结束了。
只剩最后一天决赛。
五十人噼里啪啦一顿打,打了一上午,淘汰一大半,墨羽止步于十九名,林舒好点,十五,楚越溪吭哧吭哧,也只拿到了第七。
大太阳底下,奚长老怼着他脑门骂:“不是说就多一个暮归山么?那应该也是第四才对,中间那三个人怎么回事?”
楚越溪撇撇嘴,不敢说因为昨晚忙着给萧洛策划怎么打败暮白莲,半宿没睡。
彼时,萧洛正和一人比着,招式绚烂,年少俊美,一起一落间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奚长老看一眼台上意气风发的他师侄,再看一眼身边欣慰自豪的他师弟,一腔不甘没处发泄。
“回去,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三百遍,后天交给我。”
楚越溪领命滚蛋了,旁边正在看比试的江岁寒,百思不得其解:“四师兄,你到底哪根筋抽着了,为何就跟太上老君干上了?我听见好几次了,抄别的经不行吗?”
“你管我。”奚凌冷漠道,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嫉妒人家徒弟优秀。
“行吧,你开心就好。”台上萧洛必胜无疑了,江岁寒看得也无聊,四处打量,看见平日用作刊登门派大事的那面巨大山崖,上书金灿灿两个大字——
赌局。
“那是什么?”他指过去,略茫然。
奚凌瞥一眼,不以为意:“字面意思呗,一群闲得没事吃饱了撑的的小子,自己大比打不上排名,就搞点歪门邪道发发小财,躲避本戒律长老的法眼,趁我不在,偷偷占了个山头赌定离手。”
“?”江岁寒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不是说他们躲着你么?这是在干什么?”
奚凌冷笑:“今年这伙混小子本来不想办了,是本戒律长老鞭着他们办的。”
“为何?”
“自己看。”
江岁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暮归山的名字下面,堆了小山一样多的灵石。
“啊……”他瞬间醍醐灌顶。
原来,往年赌局都冷冷清清,弟子们投灵石投着玩儿,谁赢了也无所谓,办赌局的多少能赚些。
但今年不一样了,有了暮归山,谁不知道最终第一名是他?根本不用猜。
因此,决赛赌局直接爆满,主办方非得赔死不可。
江岁寒看了眼奚凌,一边腹诽他好毒的心思,一边数着萧洛的名字下,到底有几块灵石——
一、二、三……
数过来,又数过去,还是不多不少,正好七块。
只有几个狐朋狗友的亲情注,和某些害羞姑娘们的暗恋注,真惨。
江岁寒心里就不大高兴,凭什么?
“当然了,那么多钱他们肯定赔不起,这赌局我打算之后废弃掉,让他们长个记性罢了,再说,这回没了信誉,下回也就没人会响应他们的把戏……”奚凌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他收拾刺儿头的手段,忽觉身边没人了,再看,江岁寒往赌局去了。
“小五,你去那做什么?”
江岁寒已走远了,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来到赌局跟前,细细打量属于暮归山的灵石山。
主办方已经蔫了,一个个霜打茄子似的,发誓以后再也不在宗门大比办赌局,忽然看见一身清凌凌白的藏雪圣君过来,遂起身,勉强凹出个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