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的也是矜家阵法,他见过数次!
“退后,本元帅上。”
“你.......”
庐陵王此刻的面色骇白,铠甲上还有鲜血滴落,迅速染红脚下的地。
忽地整个人在晃动,要朝着后面倒下去,却是手臂一紧。
咚咚几声,就见敌军的倒地声,往前面看是年轻的身影。
同样的一袭雪白铠甲,竟是同记忆中毫无出入。
“你,同你祖父,真像。”
“是么?”
裴玦洄一手搀扶浑身是血的庐陵王,一手持剑,在兵阵下掩护庐陵王和王府的士兵往后撤。
让人摇旗,示意钱老将军他们都退,更换主力军。
猛攻之后,双方死伤皆重,敌军的蛊效明显在下降,自是得他的兵马缠上,保存兵力。
待敌军的兵力消耗大半,再强攻上去,优势皆是他们的。
“咳咳咳---”
“庐陵王,战场不是寻死的地方,死亡也不是忏悔。”
裴玦洄见自己的兵和老将们的兵交换配合很好,掌控住了战局。
带着庐陵王掩护往后退,却闻他身上的血气越发重了,温和笑了笑。
“王爷拖着病重的身体来,想得一个相助王爷有愧的好友之孙名义,战死沙场。
死得其所,又了无遗憾。王爷想得倒是甚美。”
“是啊。”
庐陵王咳嗽了几声,有鲜血溢出嘴角,视线模糊,依稀可见年轻的身影。
总觉得眼角有些湿润:“本王这一生,无愧应家子孙的身份,无愧皇家,无愧朝堂,无愧将门,无愧百姓。”
“独独一人,亏欠良多。奢望死后能见,道一声有愧,又恐他不愿。”
“是啊,生前都不愿意见本王,死后怎么会愿意?”
他曾去过明月寨多次,传入耳边独独两字,无须。
“庐陵王,当年您既选择了保全家族,祖父不曾怪罪,也成全您抉择的利益。
王爷您总不能再要求,我祖父还愿和你为知交好友吧?”
裴玦洄见接应的人来了,将庐陵王推给他们:“王爷说我和祖父像,不,不像。祖父心善,或许会成全王爷死前了结遗憾事。”
“我不会,我和王爷没半点交情,王爷不曾愧对我,我为什么要接受王爷的愧疚?”
话落,温和一笑:“我祖父都没能死得其所,更没有了无遗憾。我为什么要成全王爷?”
声音落地之间,手上的长剑激起鲜血,敌军惨叫倒地。
“王爷,战场从来不是忏悔的地方,是护卫疆土百姓的。
祖父也好,王爷也罢,身为将军,往后你们做不到的,我来!”
第468章 这是不当外人就能看的
“他.......是裴将军?”
城墙上的冀清溪瞪大了眼睛,瞧着身披雪白铠甲的裴玦洄,号令兵马,持剑杀上敌军。
身侧倒下一个又一个敌军尸体,都愣住了。
这还是温和无害的书生?
是哦,他确实是将军。
“哥哥哥,裴哥哥好看得嘞,比他阴阳怪气的时候更好看嘞!”
冀津开瞧着那一抹最为显眼的身影,眼睛闪闪发光。见惯了温和娇弱的裴将军,还是第一次瞧见他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样子。
眼睛都没舍得眨,直勾勾盯着裴玦洄,就见裴惊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挨过去了。
就见他们围着东菱太子杀过去,一人持剑,一人在身后笑吟吟。
身侧皆是敌军的尸体,鲜血染红了他们雪白的衣裳,本该是森冷骇人的画面,可入目却不觉得害怕,反而异常安定。
脚踏鲜血的是他们,只沾风雪的是他,如何不心宁?
今日之后,落在东境的雪花也会洁白无瑕。
兄弟二人瞧着血泊之中高高扬起的东淮旗帜,相视一笑。
此战已胜。
捷报传入朝堂,大臣们皆喜气洋洋的,东边战事已平,往后数年边境都会安稳,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
实乃东淮大喜!
待陛下从西边回来,凯旋的将士也能赶回京城,刚好可以大办庆功宴。
他们也得提前准备,陛下乃一国之君,是不好在外待太久。
新年过后,就会带着皇后娘娘回来了。
甚好,今年的新年,大家都能开心过了。
冀闲冥收到裴玦洄战胜的消息,已经和矜桑鹿在靠近陵洲城的海上,崔池砚凌觅镜同行,还有护送一程的贺知溪。
瞧着送来的捷报,崔池砚还含笑打趣:“上一次当俘虏的还是东塔二王子,可是硬生生扛过一次次的吐血,平安回去了。
不知道东菱国太子能不能撑住,这次还有位裴御史呢。”
凌觅镜的眉眼都有笑意,瞧着裴玦洄的亲笔信,都能知道东菱国太子得自求多福。
东菱国更是,俘虏可是他们的太子殿下,想要回人,这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