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站在岸上没动,就瞧这船缓缓朝着他靠近,走出来一位年老的男子。
“数年不见,风将军的光彩依旧啊。本王不过年长将军几岁,可瞧着,像是相差十几岁。
唉,本王都要老死了,风将军竟是堪比盛年男子啊。”
“王爷既然都要死了,还折腾什么?”
“唉,是本王要折腾吗?是陛下小儿不放过本王啊。本王都打算在封地老死了,他偏要亲自杀本王。”
昭王看着神色冷漠的风遥夜,唉声叹气,很是愁苦:“当年是那些世家联手要赶皇兄下位,要本王当傀儡皇帝。
本王无权无势的,本王能做什么?本王什么都没做。如今这些世家倒下了,本王倒是成了背锅的。”
话落,更是无奈:“将军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是那些世家觉得矜家挡路,才联手除去的。”
“咱们就是顺其自然,旁观罢了。陛下和矜家倒好,把账都算在我们头上了。”
“那本王不能等着这锅,扣在咱们的头上吧?”
西南王听着,神色更为淡漠,什么都没说。就听着昭王继续道:“再说了,是皇亲世家想造反在先,本王顺其自然在后。即便他们扶持的不是本王,还会是其他皇子。”
“本王争取有什么错?本王也有一腔抱负啊,本王会比软弱无能的皇兄当得更好!”
说着,昭王悲苦叹气,声音却是含着不甘心:“邯郸王想谋反,本王把那么多世家送到他的跟前,他就是失败了,怎么会有如此废物的人?”
“害得本王在封地当了四十年的缩头乌龟。被皇家矜家监视,什么都做不了。”
昭王说着,忽然嘲讽起来了:“本王为了让他们都来扶持本王,本王只能当个废物,什么都不能做。
败了,本王又什么都不能做。本王来这世上一遭,总要做些什么吧。”
“那么,昭王想做什么?”
“将军不知道吗?”
“本将军当王爷不会这般蠢。”
“蠢?”
“怎么,不是?”
西南王瞧着阴笑着的昭王,冷漠道:“东淮国在陛下的治理下,已经是盛世了,朝臣百姓一心追随。又怎么能有造反的叛贼?又怎么会有成功的叛贼?”
“唉,本王的大将军啊,真不愧是陛下的亲姑父,就是护着陛下。”
昭王听着再一次唉声叹气:“将军,你是不是忘记了,四十年前,你是本王这边的人。”
说着,声音重了几分,意在提醒:“风大将军啊,是你和本王,联手促成邯郸王和这些世家,把矜家推倒。
矜家能倒下,风大将军啊,大功臣啊。”
昭王说着,瞧着西南王的面色有变化,嘴角勾了勾,接着说:“谁能想到呢?一个废物王爷和十五岁的少年郎,一位能险些拿到了帝位,一个成功取代了矜家战神的位置。
还得本王慧眼识珠,就知道将军能成为东淮将星,瞧瞧,将军可是东淮唯一的寒门王爷呢。”
话落,见西南王还是没话说,眉心拧了拧,继续帮着他回忆:“将军后悔是当年那位雄心壮志,说要取代矜将军的少年郎?”
“将军少年时是如何说的?如果矜家能在你的手下倒下,你便能做比矜将军还要厉害的战神。”
“你想试试,瞧,不是成功了,矜家倒下了,你也是一代战神了。”
“那本王想取代陛下,又如何不行?将军,只要你我二人如当年一样联手,我们.......”
“王爷,本将军救你,是全了当年王爷的救命之恩,仅此而已。”
西南王确定了昭王的意图,打断了他的话:“王爷想留在西源,本将军可以成全你。你若是想做什么,本将军不奉陪。”
“风遥夜!”
“你这话就可笑了,本王出现在你这里,你当陛下不会知道吗?你还能当陛下的战神?你还能驰骋沙场?”
“这就是本将军的事情,和王爷没有关系。”
“风遥夜!”
昭王见西南王真要走,唤住他:“你这是怎么了?不如十五岁的你有胆量啊。你如今可是手握兵权,不是当年被将士挤兑得险些丧命的小兵啊。”
“我们二人手上的筹码如此大,为什么不能如四十年前一样试试?”
话落,见南安王的脚步停下来,扬声道:“是,将军如今的处境不同了,不再是因为矜将军夸赞你乃将星的话,被将士们挤兑死的小兵,乃人人称赞的战神。”
“可是现在矜家回来了,你的战神位置还能保得住?将军,你要知道,是矜家倒下了,你才有出头之日。”
“有矜家在,谁能顶着他们的光环有所成就?将军,你要......”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