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真是老了,已经想象不到一个年轻人可以厉害到什么程度。知晓她惯来是胆大,无所畏惧的性子。
可晋阳王年长她数十岁,又有几十万的兵马,旌家可是王府,也是从无败仗的。这就直接打上来了,她的底气,源于她的实力啊。”
“不是祖父老了。”
崔池砚的声音格外的柔和,眼中却是流露出一丝丝疼惜:“她也不过才十六岁,能有这般卓尔的武功,必是付出了常人想象不到的努力。”
“是背负了矜家四十年的冤屈,还有矜家的清正前途,才能练就这一身厉害的本事。”
“我们不曾经历过她的处境,承担她所承担的,就无法体会她必须要有的本领。自然就不知道她的本事到了什么程度。”
崔首辅听着,深深看了一眼孙儿,也并未说什么,只是闻着血腥味很是浓郁,眉心拧得紧紧的。
同晋阳王交手,伤是在所难免的。
就是看不出,谁伤得更重。
可瞧矜桑鹿没有收手的意思,便先等等,却是朝着周围看了几眼,蹙眉道。
“奇怪,怎么没有看到她的哥哥?裴将军人呢?听说他惊马,受伤了吗?”
“没有。”
凌觅镜摇头,轻声说:“刚刚我见他还在这里,再抬眸,没见他的人,可永郡王也不见身影。”
“你是说.......”
崔首辅和凌相爷听着,都眉眼跳了跳,这兄妹两人,是一人对付一个?
永郡王是文人,不会武功,可他有皇家侍卫。
直接打上去,会不会太直接了。
“不会的,小裴对付敌人,惯来是能动口,就不动手。”
崔远道摇头,只要永郡王的血够吐,今夜还是能活命的。
只是他的妹妹啊。
他就没有见过如此凶凶的女子!一人一剑,就敢杀上王爷。
当即嗔了一眼崔池砚:“你上回同为父说,她很温柔的。”
“难道她不是吗?”
“这是吗?”
“是啊。”
崔池砚温和地笑着点头,语气很是肯定:“目光坚定之人,怎么会不温柔呢?”
话落,还看父亲说:“她从未伤及无辜啊,无论是战场上,还是来了京城,刀下剑下之人,都是要她性命之人。对我们这些人,她不温柔吗?”
崔远道听着,瞧了瞧杀得凶猛的矜桑鹿,到嘴的应声终究也没发出来,却是不禁拧眉。
“她的速度慢下来了,血腥味也更加浓了,她受伤了。”
“晋阳王的速度,也慢下来,却看不出是谁因谁慢下来,两人的伤势,也看不出谁重谁轻。”
崔池砚瞧着眼前打斗的两人,看不出矜桑鹿伤没伤,可晋阳王这般威猛的剑锋,几次逼她命脉。
只怕,还是要受伤的。
两人现在的速度都慢下来,这是要停手了?
第179章 姑娘家,这是在说谁
“矜桑鹿,好本事,倒也不负矜家后人之名。”
“夸我,我就不杀了你吗?”
“哼,那你也要能杀本王。”
“王爷,你也杀不了我。”
“今天同本王比武,就是为了告诉本王这个?”
“不,我是来杀你的。”
矜桑鹿和晋阳王一人一言,毫不影响双方互要性命的过招,剑锋凌冽,每一招都是杀意甚浓。
“当年的事情,你有证据吗,就来杀本王,师出无名。杀了功臣,晋阳王府完全有理由,带兵踏平你的土匪寨子,百姓都要拍手叫好!”
“哼,本寨主怕吗?”
“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血流成河,还真是没有你祖父半分的仁慈。”
“王爷同我祖父讲恶意,却要我祖父讲仁慈,王爷,这话真是可笑!”
“你这是要同本王讲恶了?从今天的宴会,你就想杀本王了?无须什么缘由。”
“当年你算计我们矜家,有什么正当缘由?”
“你错了,本王没算计矜家,本王用的兵术,从上战场起,都是险招。至于为什么先皇会在宏城偷袭,这你就要去问其他人。”
“哼,借刀杀人,难道,就不是杀人?”
“别人都把刀递过来,本王不接着,有愧将军之名。”
晋阳王极低的声音说着,只够两人听见:“本王无惧你查,你深知找不到证据,干脆不找了,直接来杀了本王,为你矜家报仇?”
“矜桑鹿,你太过自信,晋阳王府的存在,也不过只比矜家少了几年,立足至今,你当我们的势力,还比不得躲在山上的明月寨?”
“你想同本王比武,想杀本王,本王也想用将门最直接的法子杀你。能这样了结,实在是痛快,”
“若是你能比武杀了本王,本王也认,本王因权势带来的弊端而死,这才叫死得其所。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