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没父亲的信,仅仅是他自己在外的赫赫名声,都会让人想见一见这位年轻的将军。
他可是有玉面将军之名,还是东淮声名远扬的四大少将之一,好奇他的人,怎么会少?
这不,多的是朝臣期待着他回京,就如凌相爷,便是祖父还数着日子,期盼着他回京呢。
可不是。
凌相爷和崔首辅,御史中丞,于阁老,安国公,武阳侯,翰林大学士,便是南安王都早早赖在御书房不走,就等着见女土匪的兄长呢。
“吴公公,再给本相爷倒一杯茶。”
吴公公听着,瞧着御书房内还挨着坐在一起的重臣们,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笑着应声,再给几人添茶,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杯了。
“几位爱卿,就这般闲?”
冀闲冥正忙着批阅折子,就瞧这些重臣赖在御书房悠闲喝茶,还能唠嗑,不禁有些无奈。
凌相爷爱凑热闹,能理解,这些大臣呢?
便是惯来不喜欢凑热闹的舅舅,都闲着没事干,来御书房赖着。
“陛下。”
南安王见陛下看过来,向来严肃冰冷的面上还有些不自然,咳嗽了几声,带着控诉的声音说。
“老臣军营的事情挺多的,是凌相爷非拉着老臣来的。”
“是啊,陛下都忙着,我们怎么会闲着。”
翰林大学士忙点头,还很委屈地接话:“明天会试揭榜,我们翰林院忙着不可开交,凌相爷非拽着微臣来。”
于阁老立即接话:“老臣能作证。”
“老臣就是被凌相爷拖着来的。”
御史中丞也委屈说:“陛下,您瞧瞧,相爷多坏呢,自己闲着,非要我们也闲着没事干。”
“.......”
凌相爷一阵无言,本相爷有拉着他们一起?
本相爷前脚才到皇宫,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来,他不过是第一个到的罢了,怎么就是他怂恿着来的?
当即哼了一声,还同陛下说:“陛下,您瞧瞧,他们多没用呢。老臣可是弱不经风的老书生,还能拉得动这么多人?
那他们这得废成什么样子了,不如陛下让他们都乞骸骨,把位置留给年轻吧。陛下的朝堂,有老臣一位肱骨之臣就够了。”
“凌相爷,瞧你说的。”
刚刚还委屈的几人,瞬间就急了,翰林大学士忙说:“我才四十六岁呢,哪里需要乞骸骨,不过是今天有点虚,明天我就能力拔山河。”
“是啊,御史台没老臣可不行。”
御史中丞想到自己年岁比凌相爷大,就不提年岁了,“年轻人现在可担任不起弹劾重臣之职,还得老臣坐镇御史台。”
“是啊,我们就是昨夜赏花灯,今天疲惫罢了,还是能再给陛下尽职分忧几年的。”
开什么玩笑,现在乞骸骨,往后看不到陛下的日子,怎么过?
多凄惨呢。
“陛下。”
御史中丞瞧凌相爷还想说什么,立即就开口:“我们来,还是有正事的,这个东塔二王子为俘虏,如何安置,还需要再细谈的。”
“没错。”
崔首辅是知晓凌相爷的嘴上功夫,这老家伙一开口,是可以将他们一锅端的。
便也接话:“现在朝堂议和的声音是最为大的,东塔国的兵力不容小觑,不然也不能缠着我们打了这么多年。
一直这样和东塔打仗,太耗兵力。若议和,东边的战事也能轻松些,东边的百姓也能安心几年。”
见他们还知道要说起正事,冀闲冥便放下折子,看向身为武将的南安王和武阳侯问:“王爷,侯爷如何看?”
“回禀陛下。”
武阳侯和南安王相视一眼,静思后,才开口:“东边异国,就属东塔的实力最为强大,现在东塔是战败,可乘胜追击,迎来的会是东塔更为强猛的攻击。
东边不止一个东塔同我们攻打,还有其他国家。能和东塔停战,朝堂上下都能轻松不少。”
南安王也点头:“东塔人是出了名的性子烈,一时的战败,打压不了他们,反而会激励他们,眼下不是攻打的好时机,老臣也赞同议和。”
“陛下,我们是要议和,可该要的赔偿,还得要。”
东塔的问题,他们这些重臣早就商议过了,议和是能达到最大的利益。
崔首辅看向陛下,还笑得和蔼:“东塔二王子还在我们手上,如何议和,我们是有主动权的。自东塔二王子被俘虏,东塔便没攻打之意,可见东塔王是极为宠爱这个儿子。
那我们在议和要的赔偿上,分寸还可以拿捏拿捏。”
最好能气得东塔王吐血,这样,无须打仗,东边都能安静几年。
其他文臣还相视了一眼,皆笑得狡黠。战场是武将的事情,那接下来在朝堂的议和,就看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