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却只是挂着一直淡然的笑,眼角弯弯的,闭口不谈这事。
姚问卿看了半晌,竟有些开始脸红起来,不由的将头又低了下去。
罢了,宁宸渊身上的秘密太多,既然他不想说,便是不想自己知道的。
转头扫了一眼,竟只有宁宸渊一人,之前说过来侍奉他的属下好像一个都不在喃。
“怎么你自己在做饭,管家大叔不是给你安排了人么?”
姚问卿是第一次进宁宸渊的家。
恍惚间,竟发觉与自己那边布局极为的相似。
自己那边色调大多偏蓝色调,墙调是靛色,绣花摆件什么的都是中式风格的,大多用的是景泰蓝之类的。
这边却是青雘的色调,绣品有些蜀风,纹路倒是中式的团纹与麒麟纹样式。
书架上摆着满满的书文,茶几上的摆件与瓷器不是天青色便是上好的铜制,似乎也都是古董的样子。
两边室内的香都是一样的,崖柏混着沉香里夹杂着一股细竹的清芳。
姚问卿将视线望向落地窗外的露台,除去泳池外,一旁的小径旁,种着的凤尾竹,正迎着风雨摆动着。
正如欣雪所说,宁宸渊真的很喜欢竹子喃。
“我习惯一个人了。”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罢了。
背对宁宸渊的姚问卿,没有看见宁宸渊眼中的落寞。
三菜一汤很快端上了桌,宁宸渊的手艺说不得如何,却是食素的。
有些斋菜的样式,每一样却是上好的食材,这是姚问卿第一次吃到这样的做法。
不知是因为是宁宸渊做的,还是因为味道真心不错,姚问卿吃了不少,一旁的宁宸渊看在眼里,微微勾起了嘴角。
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很快。
饭后,宁宸渊便在露台旁清理出了位置,两人踩着雨后的凉意,坐在露台旁品着茶,看着楼下远处城市的霓虹。
宁宸渊心情是极好的,权倾天下也好,征战沙场也罢,最后的自己喜欢的,也只是这样的岁月静好罢了。
只可惜,没有多少时日了。
手中捧着天青色的茶碗,可香茗入口,却越发苦涩。
“我不日便要启程了。”
正看着楼下夜景的姚问卿忽闻这句,一时竟了反应,待脑子转动起来,忙诧异的问道。
“去哪?”
“欧洲那边。”
“是出差么?”
“算不上,大抵就是到处走走。”
“哦……”
两人的对话看似随意,却渐渐的兴意都不是太好了。
姚问卿有些落寞,不知为的是分别,还是其他的什么。
宁宸渊只是想跟她说一声罢了。
分别时总是落寞的,提前说总比最后知道来的好一些。
“要去很久么?”
闻言,宁宸渊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个时间并不是固定的。他甚至都开始想,不过是个日食,每年如此,或许自己闭门不出就是了,几分钟的事情。
可今次并不寻常,他有些预感,甚至自己身边也有些不寻常的预兆。
这些事,最好还是避开的好,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身边的人。
“嗯……”
或许离开一段时间,自己与姚问卿的缘分就会错过了吧,两人已经相遇了,本就不该再有更多的牵扯。
得到这声回应,姚问卿一时有些悲伤溢出,她看着自己手中的茶碗,里面的茶水倒映着露台四周的灯光,漾起一丝迷迭般的光样。
天青色,“雨过天晴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
古人控制不了湿度,只能在雨天才能烧制出天青的颜色。
姚问卿从来不知道这颜色竟是离别的颜色,就像自己从来没办法控制任何事情一样。
“什么时候走?”
抬头,姚问卿将自己眼底的悲伤尽数收了起来,露出一个自认看似平和的笑容。
“月底之前。”
宁宸渊望着她的脸,心底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的确不想她难过。
“那,你好好游玩一番哦。欧洲有不少很漂亮的地方。我一直想去看看梵蒂冈,也不知道最小的国家长什么样。唔,卢浮宫的画也是挺向往的。要是到希腊,我得逛完爱琴海的美景。短时间可看不完这些地方喃。”
姚问卿笑的开心,只有她自己知道,里面有多少的水分。
“嗯,看情况吧。去哪其实都是一样的。”
自己不过是躲灾罢了,至始至终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
千年以来,真有些累了。
“这么晚了喃,我也该回去了。”姚问卿道。
宁宸渊想要起身送送她,却被她一把按住。
“就对门喃,送什么。晚安,宁宸渊。”
宁宸渊依旧站起了身,看着她自己走出露台。
“姚问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