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在门内围绕,已经如一滩烂肉的人头,像个皮球一样在门边不断滚着,发出“嗒嗒”的声响。
宁宸渊转身向着案发的房间走去。
手掌虚空一划,在自己的周身设置了一道屏障。
他来到案发门外,室内是几位仍在忙碌的法医和刑警,林锦博正站在客厅的窗户旁,与另一人看着血的喷溅方向,说着什么。
可宁宸渊看到的远不止这些,整个房间里被黑色的蛛丝状死气缠附着。
鱼缸中沸腾着血水,不断向外涌着。墙壁上溅着新鲜的血液又干涸掉,不停反复着。
从屋顶顺着客厅落地玻璃上,不停向下淌着血水,玻璃不断颤动着,像是被什么重物不断撞击着,发出“砰砰”的声响。
无头女子的阴厉出现在卧室的门前,她的脑袋在地上不停的滚着,留下一路的碎肉与血迹。
而室内的众人却一点都没有察觉,他们甚至都没法看到掩去周身气息的宁宸渊的身形!
“魂归魂,土归土,何必执着,生死因果,顺天应命。”
宁宸渊劝了一句,已死的人的执念从来只会伤及自身,对魂魄毫无助益。
可这阴厉却没能破迷开悟,还消业障,像是发现宁宸渊能看到自己,它朝着宁宸渊直接扑了过来!
这些才成为阴厉的厉鬼并没有多少神志,沟通起来从来都存在障碍。
论起来,这只阴厉与东郊废墟那只尸煞差了太多的段位。
宁宸渊抬起右手,指尖凌空画过几笔,似乎隔空书写了一字。随着他的动作,一道符文的金光在空中一浮。
他五指指间微张,像是将符文推了过去一般,符文朝着房间正中飘了过去,一点点在空气中晕开!
而后,整个空间里徒然卷起了一股气流,流光溢彩的山河之气从下至上涌入室内,气流萦转,势如破竹,竟直接将女子的阴厉强行超度了!
风卷残云之后,整个房间中的邪气,荡然无存!
室内猛的卷起一阵风,将整个房门徒然吹开,“砰!”的一声厉响!
林锦博一把捏紧手中的纸页,挡住了双眼,而一旁法医连忙稳住即将落地砸烂的花瓶!
“艹!什么鬼,没关窗户么!”
“卧槽,排的顺序都给我吹乱了!”
林锦博看了看整个天花板,刚才的妖风起的太过突然,并不像窗外吹来的,似乎鼻息间的味道入了一道香味,这味道……
他走到门边向外望去,却见宁宸渊正敲开姚问卿的房门,跨了进去。
林锦博将身前的防盗门关上了。
门是欣雪开的,望了他一眼便又窝回沙发,眼中阴晴不定,似乎在思考什么。
“还没醒,我也没叫她。”
宁宸渊朝她点了点头,径直来到窗前向外看了看。
雨夜中那股浊气的确已经消散了。
“你……”欣雪看着他动作,眼珠子转了转,正打算向宁宸渊盘问点什么,卧室的门却开了,姚问卿一脸诧异的看着门外的两人,有些愣住了。
“你们……都在啊?”
呃,这话姚问卿自己都觉得好像问的奇怪了些。
还未待她再说点什么,欣雪便先一步跑了过去扶住她,一把将她按在沙发。
“你怎么起来了,好点没?可把我吓死了。你人没事吧?”
依旧是连珠似的发问,姚问卿揉了揉额头,应了一声。
“就是被吓的。我没想到现场那么,唔,那么恐怖。”简直是又恶心,又血腥,估计自己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似乎想起了什么,姚问卿转头忙问了宁宸渊一句。
“警察没为难你什么吧?”
宁宸渊笑了起来,如之前那般一样温和,他摇了摇头道。
“没事,做了个笔录都回来了。太晚了本想不打扰你的,又怕你醒了担心,便过来看看。”
似乎觉得自己解释的有些多,宁宸渊指了指那块被白布盖住的画架,又道了一句。
“画我还没带走喃。”
听着两人扯着无关紧要的东西,欣雪坐不住了。
“搬家啊!问卿!这里可不能住了!”
一屁股大大咧咧坐在茶几上,欣雪可没一点艺人的自觉,她拉过姚问卿的手一脸认真。
“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去探了下,邻居们都说那边那家住户里那男的竟然就是杀人犯,还逃跑了,警察正追喃!妈的,你家旁边住了个杀人犯啊!
怎么了得!你又一个人住这边。单身女孩子的,快搬家啊!想什么啊!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走!”
说来说去,欣雪竟更加坐不住了,左右看着,似乎再找东西。
“每晚上窗外还他妈鬼叫!你这样下去不疯我跟你姓!我去,你箱子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