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如霜雨寒千里,锋过无痕染万疆!
剑灵的手中,俨然是他的本体——
重邪剑!
剑身的铸造工艺乃是采用春秋时期的古朴手法,连握柄上的绑绳都还是越时的样式。
这柄剑从被封入墓中到如今,就未再被人所持有过。
重邪长约两尺,是柄短剑。与纯钧剑比,整个剑身要短上许多!
可这并不妨碍他千古至邪之剑,饮血惑主的名号!
可仔细一看,在重邪剑身的一侧有一道细小的裂口。
这就是当初宁宸渊手持净元天灯与之斗法,意外震裂而出的那道缺口!
雷劫降临之时,重邪竟强行唤出了本体剑身,用它全力抵御才堪堪扛住了雷霆之力!
第148章
虽然重邪一身伤势严重,可到底没有死。
完全形态下的他,体魄的强韧度以及邪力的浑厚程度都是之前无法比拟的。
真要形容,大概可以理解成弗利萨展现了原本面目,黄金形态战斗力破亿。
重邪的力量并非最鼎盛的时期,但只要再过片刻,当月轮到达食甚,他就能拿回了缺失的那一块碎片,完成锻魂造魄的淬体修出仙身!
重邪之恶,普天以下无所能及!
邪气像是点燃的汽油,如实质的火焰一般燃烧在他的周身。
送仙桥上再次升起一簇簇幽绿的火光,一时间竟将整个桥身映如白昼。
可在周围这样的气氛下,阴风、永夜、血腥……两人仿佛是站在无间地狱中一般瘆人!
重邪身上外释的煞气,整个桥体都在上下晃动,而身处桥心上的两人却没有丝毫受到影响。
在这天地异动的时刻,二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燃烧的汹涌战意。
仿佛是为了回应对方的气势,宁宸渊手中的长剑重重刺入地面。
桥身仿佛被气息压制钉住了一样,顷刻停止了震荡,而桥下的江水却如沸腾一般,掀起层层巨浪。
宁宸渊扶着剑柄稳住身形,血水顺着纯钧剑在地上积起了一滩。
嘴唇干裂还浸着血丝,狼狈如他却没有一丝退缩。
望着孽妖仿佛能将他整个吞噬的邪气,嘶哑的声音从宁宸渊的喉咙里坚定而出。
“我们之间的确需要一个了结!”
他所爱的人正站在不远处的望着他,宁宸渊伤痕累累却充满力量。心中一股暖流在汇聚,充满了对死亡的坦然和生的眷恋。
这感人的一幕只换来重邪轻蔑的笑声。
人类真是种可悲的生物,留恋只会让心变得脆弱,不堪一击!
重邪:“宁宸渊,若放在以前,你说这话本尊还要掂量一二。可如今的你,有何资格跟本尊斗!”
宁宸渊擦掉嘴角的血,眼中的杀意毫无掩饰的迸射而出。
“重邪,或许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我未必没有制约你的手段!”
一抹寒意浮上宁宸渊的嘴角,这样残忍又嗜血的模样与任何时候的他都不同。
宁宸渊多智近妖,冷心冷清,他将自己置身事外是为了更好的看清形势。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是他;弃卒保车,舍车保帅的,也是他。若入了局,宁宸渊想要赢,就必须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了铃曾打趣的说过,“宁宸渊,和你下棋好辛苦。为了保住这个将,连最重要的棋子都可以舍弃。”
宁宸渊的心从来都是冰凉的。在他衡量过“值得”二字面前,他甚至可以将自己都当做棋子,只为换得最大的利益。
重邪用了上千年跟宁宸渊下了一盘棋。
本以为会是一场猫鼠的游戏,殊不知博弈之局,从无必胜之论,二者皆斗的是“人心”。
“千年以来,我感觉到体内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只是一直不知那是什么。而如今千年已过,碎片与我的融为了一体。”宁宸渊亦如他平时那般清冽。“重邪,既然日食对我有所压制,那么对你而言,同样也有——”
重邪瞳孔剧烈一颤,嘲讽已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凶光!
本就滂湃的狂戾之气,宛如乱流一般猛然席卷过桥面,其中充满了重邪的情绪。
“宁宸渊,你该死!”
这一句足可说明一切,宁宸渊猜对了!
“是么?”
宁宸渊牵起嘴角,笑的几近癫狂。
我宁宸渊此生,“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无一不尊。“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度己度人,济度众生!
而如今,若天下需要我用性命为之守护,我宁宸渊愿舍生取义,已全我道!
宁宸渊握着剑柄的手松开,摊开的掌心中是一枚的黑色石珠。
这俨然是之前宁宸渊手腕上那串黑曜石法钏上的!
混着含有宁宸渊法意的鲜血,黑曜石法珠在他的掌心立时化为了一手粉末,飘洒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