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霁阳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搞笑的事情,嘴角咧开,笑得癫狂。
渐渐肿起的左边脸颊,在这笑容之下,整个脸都变得扭曲。
魏霁阳宛如一个变态神经杀人犯,神智都已经不正常了,宁宸渊更加担忧了。
他自己越是愤怒,越遂了对方的意,越能让对方得到满足的快感,而姚问卿的处境也越艰难。
魏霁阳就是想要看到这一切,他就是想看到自己无能为力痛苦,看到自己失控,看到自己跟他一样疯魔,他就是想用姚问卿来折磨自己!
姚问卿对于魏霁阳来说,就是折磨自己的工具!
“她在哪!”
宁宸渊再次上前,似乎每一步都带着他的怒意。整个人亦如一头愤怒的雄狮,仿佛下一秒便将撕碎眼前的猎物。
手中的剑花一挽,宁宸渊直接一剑挥出,划过魏霁阳的胸口。
周身的气势全开,手中剑芒如寒光乍现,利刃破空直接撕裂开了魏霁阳的衣服!
一道血痕立时出现在魏霁阳的胸口上。
鲜血瞬间溢了出来,胸前的衣襟飞快的染成了血红。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斩在胸口,魏霁阳没有一丝防备。
他完全没有想到宁宸渊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敢对自己动手!
嘴唇微张,一时竟惊在了那里!
手指捂上胸口的衣服,伤口并不算太深却有很长的一道。
魏霁阳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看,胸口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里面的衬衣已经没法穿了,手指尖染上的血渍让他皱眉不已。
“宁宸渊,你在找死!……”
这话带着十足的恼怒,宁宸渊微微垂下眸子,先一步打断了他。
眼底又恢复了最初的清冷,可满满的杀意染红了他的眼,连周身的气息都近乎实质化一般的腾起了紫色的烟雾!
“李怀,你在找死!认识了本王这么久,你该知道我的脾性。威胁对本王来说没有丝毫用处,不如挑明了来的好些。你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的宁宸渊,依旧是那般高傲与不屈。
曾经的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列东唐王朝摄政宁王,两朝帝师,一统三军!
哪怕现在虎落平阳,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在跟前撒野的。
如若魏霁阳至死依旧还跟自己装傻,不肯说出姚问卿的所在。
自己有的是手段,可以逼他说出口来!
不过就是抽出对方的魂魄,汲取灵魂中的记忆罢了。宁宸渊在这千年的岁月里,从来就没有扮演过好人的角色!
将手中染血的外套丢在了一旁,魏霁阳眸子颤了颤。
指尖送入口中吮吸起来,血液的味道充斥着他整个口腔。
浓郁的腥气布满着他的鼻息,这味道真是美味极了,让他仿佛又回到了东唐,那个征战沙场的时候。
宁宸渊不怕死,而魏霁阳同样不怕,甚至此时的他手中还有一张如此绝妙的底牌。
两人之间,不过是比谁更沉的住气罢了。
“何必动怒啊,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喃!宁宸渊,你能来的如此迅速的确出乎我所料。课你要这么较真,那游戏就没什么意思了。”
魏霁阳轻轻让开身子,视线向着身后的石台瞥了眼。
“人在那边喃,有本事你自己将她带出来就是了。不过一个女人,引你过来的饵食而已,你也知道,我的目标可从来不是她。”
魏霁阳的眸子闪过一丝戏谑,看着宁宸渊看着自己眼中满脸的不信任。
他扬了扬手臂做了个请的姿势,又道了一句。
“怎么,战无不胜的宁王爷也有胆怯的时候?我也曾位列九五之尊,蒙骗你这等小事,何必喃?”
魏霁阳偏头瞥了他一眼,将自己丢在一旁的衣服捡了起来。
可只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魏霁阳突然觉得人有些晕眼前不住的发黑,好像流血过多的贫血了一样。
一时间他脚下的步子虚浮,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住。不由向后退去,魏霁阳后背一下子撞在了石壁上。
身体发软的厉害,魏霁阳扶住石壁稳住身形。
一滴滴温润的液体顺着他的鼻子流出从唇上滑道了下颚,他低头看了一眼,鼻血就落在了他已经破损的白色衬衣上,一点点如鲜艳的红梅!
魏霁阳靠在坚硬的石壁上,整个人都惊了。他不住的擦着鼻子,可血却越来越多。
“这……这怎会……你竟然剑上有毒?!”魏霁阳眼角微眯,简直难以置信。
这么多年未见,堂堂东唐宁王竟然会用上这等拙劣的手段!
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对于魏霁阳的质问,宁宸渊冷漠的瞥了一眼,将地上的长明灯捡了起来,灯油溢出了一些倒是还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