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同学这样说:“一眨眼三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太注意你,也并不了解你。从初一到现在和你说的话也并不太多,但是我很欣赏你的性格,这不是喜欢,而是单纯的欣赏。其实觉得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所谓的淑女,班里只有你一人。你从来不多说话,也从来不理会,少听别人说你的坏话,那些都是**,但我一定受不了,你却可以,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这三年做的事情我想你从未后悔,关系好的朋友也许不会有什么用处,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很幸运认识你,和你做了三年的同学,后会有期把,常联系。”
落款日期:2017年6月17日。
第一次看时,温以宁已被磨得坚硬的心并没有多么大的感触,时隔多年,她和这位灵魂可能相似的同学也没有再联系过。
只是看到这番话,物是人非,多少有些感动。
也有同学惦记她的好:“以宁,你是个很好的人,虽然咱们俩相处的时间不怎么多,但是从你上次中午值日,你让我们住校的先去吃饭,从那次就觉得你人很不错。”
这件事她也记得,她当时是值日组小组长,身为学生,深知抢饭不易,又觉得是组长,多干点也是带头表率,便行了个举手之劳。
没想到,那两个组员一直记得。
正如留言上所说,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是一场闹剧。
和司旭的关系也不太大,只是一场友情撕裂了,承着恶风,吞噬掉每一个不经事故的小孩。
猎猎寒风中,温以宁的表情说不出来的嘲讽。
司旭呆呆地望着她,心知,再悔恨也无济于事了。
猝不及防的,他抽了自己一巴掌:“以宁,我是个混蛋。”
温以宁眼中闪过一瞬的不忍,又立马转回了脸色,她淡淡道:“对,你就是混蛋。”
司旭不语。
“你应该抽得再重一点,”温以宁冷冷地笑着,“当时,有人扇我巴掌,有人骂我婊/子,可连我当初都不知道白莲花绿茶婊是什么含义,我躲着他们,他们放了学也不肯放过。你轻轻拍一下装样子给谁看?”
“以宁……”
“他们都是我的好同学,你也是。”温以宁坚强着,不肯流泪,深深吸了口气“我该怎么去想你们呢,我甚至,不敢去想我的初中啊。我也想心宽地忘记了,可我知道我忘不了,每当我最脆弱的时候,它就会冲出来攻击我,我看着那个埋在青春里的孩子,她和明明那么像,却又完全不一样。”
“以宁,我不知道……”
“我的事,你怎么会知道,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多管闲事。一个个,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又偏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别人,真是荒唐可笑。”
好在,她现在已经无坚不摧了。
可是对于一个两点一线的初中生来说,学校里的这些破事,就是她生活的二分之一了。
司旭被堵得哑口无言。
令他万分无力的,不是温以宁的恨,而是温以宁已经不恨了。
她只是厌烦他。
风雪茫茫,温以宁与司旭擦肩而过。
她不想再说下去了。
她倦了。
她要朝前看,绝不后退。
司旭回过头,喊住了她:“以宁。”
“我做什么……能稍微补偿你吗?”
温以宁回答得干脆利落:“消失,从此我们不见。”
她裹紧了衣服,头也不回地走近教学楼。
进了门后,她贴在墙上,闭着眼睛失声痛哭。
片刻后,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恢复了得体的笑容,向楼上走去。
从教学楼出来后,天色微暗,班导还要加班所以不能陪她。温以宁孤身漫步在街头,红肿的眼睛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
电话响起。是沈锐。
“我结束了,你在哪?”声音愉悦。
温以宁报了地址。
温以宁就在原地等待,站累了,就蹲了下来。
以至于沈锐都走到跟前了,都没有发现。
“想什么呢?”沈锐笑着问。
温以宁没抬头,只给了他一个脑袋顶。
“同桌?以宁?温以宁——”
温以宁突地站起身,沈锐还没反应过来,就扑进了他的怀中,温暖似乎快要溢出拥抱了。沈锐搂着她的腰,声音温柔:“等很久了吧。”
其实也有很久。
温以宁吸了吸鼻子,蛮不讲理地点点头:“很久了。”
她又说:“不过还好遇上了,我只怕等个一辈子。”
沈锐听出她的哭腔,忙放她下来,就看见两只染了红的眼睛,和脸颊上干涸的泪痕。
沈锐一惊:“怎么了?”
“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