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打麻将,温以宁都是不会的。
于是,简单粗暴的石头剪刀布。
第一局,温以宁剪刀,沈锐布。
温以宁道:“我输了,你问吧。”
“如果我那天没有去东泠师大,你会来找我么?”
“不会。”言简意赅。
“为什么?”沈锐晦暗的眸子沉了沉,讥嘲道,“对了,书上说,山鸟与鱼不同路,我多问了,该罚。”
哪本书上写的。
真他妈想给书撕了。
酒液顺着喉灌流入空荡荡的胃里,沈锐面色如常。这些年娱乐圈的摸爬滚打,区区一点白干,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第二局,温以宁赢了。
若是和同学朋友玩真心话,以她温和的性子,绝不会问出刁钻的问题,可面对沈锐,有意思的真心话何尝不是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温以宁深吸了口气,半开玩笑地问:“沈锐,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呀?”
沈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笑着说:“你的问题,也太好回答了吧。我喜欢,喜欢我的。”
这算什么答案。
哦,温以宁明白了,那不就是海王的博爱么,她撇撇嘴:“下一局。”
时针指向十二点钟,已是午夜了。山庄的一隅中,却好似杯中的酒,尚未温熟,却醇香四溢。
温以宁只赢了那一局,后来便一直在输,白酒过烈在,纵然是浅抿一口,几轮下来,头也昏沉沉了。
她拄着身子,抬起醉眼瞧着沈锐,猜不透他那张薄薄的嘴接下来又会问出什么同样的刻薄的问题。
她冒了些细汗,发丝间泛着水光,肌肤热得粉乎乎的,手臂还在乱动,嚷嚷着:“再来——再来!”
因为斜着身子,奶蓝色粗线毛衣领口开得又有些大,粉色的肩带挂在锁骨上,勾勒出一道蜿蜒诱人的曲线。
沈锐眸色清醒,静静地端详着她,好像在观赏一件艺术品。而后,不易觉察地加重了呼吸,笑着问道:“温以宁,你喜欢我么?”
女孩硬是从混沌的大脑中挣扎出一丝理智:“你说什么?”
“我说,温以宁,你喜欢我么?”
女孩傻乎乎地乐了起来,指着他:“你,你是谁?”
她醉了。
沈锐也不和她猜拳了,就这么贴近了问:“你看我是谁?”
温以宁却直接从沙发上起来,只不过没站直身体,便虚晃着重重落下。
沈锐及时地揽住她的腰。
温以宁就着他的劲儿,坐在了他的腿上,臀部隔着一层坚硬的布料,摩擦得有些刺痒,她不安分地动了动。
沈锐以为她坐得不舒服,便想抱她下来,手一递上去。
她竟直接蹭坐到他的手上。
他的手骨节分明,掌心却是软的,正好包裹住了她的柔嫩。
温以宁尚不知危险,满身酒气地往男人的怀里贴。
沈锐在酒局上见过太多投怀送抱的女人,只是他从未多看一眼,而眼前的这位,却叫他移不开眼。掌心上的温香软玉,令他心神荡漾了一瞬。
真是只勾人的小醉猫。
乖,喵一声,喵一声就更好了。
温以宁如他所愿地哼了一声,鼻翼轻轻翕动着,目光迷离:“你……你是谁?呵呵,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我同桌——长这么好看的,只能是我同桌。”
她跨坐在他的掌心,还以为得了件舒服的软凳,腰肢如柳似的在夜风中恣意地摇动。
沈锐的掌心越来越热,她哼了声“烫烫”,便落在了沙发的角里。
沈锐用那只发烫的手,挑起她的脸,哑声重复方才的问题:“你喜欢我么?”
喜欢沈锐么。
“你的问题,也太好回答了吧。”温以宁忽然抱住了沈锐,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他耳侧,伴随着温柔的声音,“同桌,我当然喜欢你了,我最喜欢你了。”
沈锐似乎怕听不清晰,贴近了她的嘴唇。
她说,她喜欢他,最喜欢他。
沈锐的笑容,分外欢喜,纵然只是她醉酒所言——胡言乱语也好啊。
“为什么这么喜欢同桌啊?”他追问道。
温以宁想了想,露出个灿烂的笑脸:“因为他——不分青红皂白——站在我身边——只站在我身边——唔!”
沈锐不假思索地含住了她的唇。
温以宁眼睛瞪得溜圆,实在是不胜酒力,没反应过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便被吻醉了。酒香在唇齿间弥漫,沈锐闭着眼,这个吻,大抵是用尽了自己毕生所学。
把她里里外外尝遍了。
轻声说:“我也喜欢你。”
温以宁双眸扑朔,呆呆地看着他,就在沈锐以为温以宁酒醒了要将他暴打一顿时,女孩伸出手,像抚摸小动物般,揉弄着他散乱的发,喃喃:“我喜欢你,喜欢你……最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