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呵斥道:“喂,我没有面子的吗?”
“咳咳,温壮士,对不住。”沈锐眉目如月,转过脸时,正对上温以宁半愠怒半羞怯的面庞,他禁不住说了句,“真好。”
温以宁却误解了他的意思,表情复杂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沈锐不明白:“哪样?”
温以宁深吸了口气,抬起自己的肱二头肌:“喏,这样,身强体壮,高大威猛。”
沈锐锤了捶她的小胳膊,吹了声口哨:“再多练几年吧。”
说话的功夫也在休息,温以宁再往上走,便觉得好了许多,腿上也没那么酸痛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沈锐在她身边,她就很安心。
“那年,班主任把座位调开,我很难过。”
藏在心里多年的话,终于平静地说出,温以宁甚至是笑着说的。
“有多么难过呢,做梦都想和你再坐到一起,梦醒了,身边空空如也。如果再勇敢再勇敢一点的话,我大概会直接敲响班主任办公室的门,申请和你坐一桌。”
沈锐顿住了步子,温以宁却没有停住,两人的距离就这么打开了短短的一条线。
他像是没反应过来,眸子里透着些许迷惘,而后轻声问:“那为什么没有呢?”
温以宁耸耸眉头,笑着说出了答案:“我们,不是一类人啊。”
几乎是同步地,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林捷的话。
你和他,不是一类人。
温以宁淡淡地笑了一声,望着默不作声的沈锐。
他像是在参悟一道复杂的函数题,恨不得用自己的全部神经理解温以宁方才说的每一个字,只可惜一无所获。
“我不明白。”沈锐道。
温以宁摇摇头:“你不用明白。我只是想到了,现在心情又很好,好到可以轻轻松松地说出来。”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灿若星辰,“真的很高兴认识你,同桌。”
她是以何种心态说出的这种话呢。
能与你再并肩,已然觉得很好,于一个悲观主义者而言,快乐往往与难过相伴。
余下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沈锐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而温以宁,只道自己说多了话。
温以宁沈锐到山顶上时,那两位迟到的老友已然坐着缆车潇洒的来到。蓝江为了这次出行,特意打扮了一番,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看到另一位老朋友,温以宁既激动又惊讶。
“仙女!”
“以宁,也只有你这个小可爱会叫我仙女了。”
是好久不见的蒋文玉,她梳着高马尾,穿着时髦,和温以宁紧紧拥抱在了一起。两个女孩在一处,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蓝江被排挤到沈锐的身边,挑挑眉毛:“兄弟,我这身帅不帅?”
沈锐淡淡道:“好大一只衣冠禽兽。”
蓝江:“……谁惹你了,嘴巴那么臭。”
沈锐安静地望着不远处的女孩,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只是那笑容过于的程式化,不似方才半山腰和他打趣的她。
蓝江嘟囔道:“你好歹看看我,我可是凌晨四点钟就起了,为了你,一直在酒店等到八点钟才来。就是说,你把温以宁拿下没有啊?
蓝江郑重地拍了拍沈锐的肩膀:“不行就别硬撑着,你的军师在此。”
沈锐打开他的手,看了眼时间,不早了。
“先去吃饭。”
这些年怀榆的旅游业发展迅速,山庄环境清幽,寒冬腊月几乎没有人来,沈锐特意选择这家的原因之一,就是这里的饭菜很特别——开放式厨房,自己做饭自己吃。
他是很会做饭的。
千算万算,算漏了个蒋文玉。
这些年蒋文玉在外漂泊,手起刀落,倒是利索,蓝江自然而然被她驱使着打下手,小小的厨房一下子便满了。
温以宁坐在客厅,电视里正播过去沈锐的广告。
下一秒,沈锐坐在了她的身边,沙发凹陷下去一块,温以宁不大习惯地往旁边蹭了蹭。
沈锐忽然道:“不好吃。”
温以宁反应过来,沈锐是在说广告里代言的零食,她善意为广告商挽尊:“其实,也还不错。你可能是吃到了不好吃的口味,你拿着的那个颜色袋子的口味就不是很好吃。”
“张恒爱吃。”
“……”
蓝江来客厅转悠了好几次,就是不坐下,最后晃得沈锐心烦,让他滚后边帮忙做饭。他灰溜溜地跑到后厨,蒋文玉见状道:“你干什么亏心事了?”
蓝江眼睛滴溜溜一转,谄媚道:“仙女。”
这声仙女叫得蒋文玉毛骨悚然,铲子都跌锅里了:“蓝江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哦。”
蓝江笑眯眯道:“我有一个计划。”
于是,就有了蒋文玉突然腹中剧痛,蓝江陪着她下山去医院的戏码。跟在影帝身边久了,蓝江也混得个最佳男配,和蒋文玉一唱一和地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