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
任元凯大老远看见她们,朝她们冲了过来,
“卧槽,卧槽,卧槽,怎么回事儿啊这是,你们倒是说说啊!”他手舞足蹈的挡在她俩面前。
程月瞧他一眼,伸手推开他,“急什么,总会让你知道的。”
他被推开也不恼,反而兴奋的跟在她们身后,“我早就看洛子那帮人不爽很久了,天天仗着自己有关系,到处拉帮结派,连我师傅都不放在眼里。”
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程月停下脚,有些讶异的转头看他,“连刘师傅都不放在眼里。”
看程月感兴趣,任元凯瞬间来了精神,“可不是,天天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得,表面上说什么心疼刘师傅这么大年纪还来做这些,实际上偷偷架空我师傅。酿醋验收的时候偷偷背着他进行。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背着我师傅乱添加一些什么东西?我有好几次闻着那味儿就不对劲!”
越听他说,程月脸上的怒气越控制不住。她狠狠朝任元凯肩上抽了一下,“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冉怡在旁边也气急,“对啊,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程月这一掌用了不少力,任元凯痛得龇牙咧嘴,他边揉肩膀边小声嘟囔,“是我师傅不让我说的,他说他们关系硬,说出来被开除的只有我们。”
程月听他说完,气的只往回走,冉怡站在她身后,冲着她背影道,“诶你不吃饭了。”
“气饱了。”
冉怡转过身,狠狠朝他后背打上一拳,“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说。”
任元凯不住的往后躲,扯出了个尴尬的笑容。
程月回到办公室,立马拿起了手机,解开锁屏,屏幕里跳出几条陆奕良的微信消息。加上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联系她。
程月疑惑的打开微信。昨下午他就给自己发了消息,一直到刚才又发了一条,也没什么急事,只是一直问程月有没有空,自己有话要跟她说。
程月想着厂里这事恐怕要耽误几天,“过两天吧,最近厂里特别忙。”
陆奕良的消息回的很快,“是…抓到了吗。”
“嗯。”
又想到她没有来找自己帮忙,“那你先忙,闲了约我。”
程月思索半晌,“其实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你可以现在告诉我。”
对面犹豫许久,“我想当面说。”
程月扣扣手指,“行。”
在办公室简单吃了点面包后,程月趁在还没下班前紧急召开了大会,将目前的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置于怎么处理……
下了会后,她给爷爷打去了电话。
嘟嘟声后,对面疲惫的声音响起,“月月啊,找爷爷什么事吗?”
从昨天说完那番话后,两人还没联系过。
程月小心翼翼,“爷爷,这群人…怎么处理?”
“送警局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让财务那边联系一下警局,算一下这么多年他们亏了多少钱,让他们慢慢补。”
听他突然态度如此坚决,程月有点心慌,
“爷爷…你没事吧。”
对面传来爽朗的笑声,他宽慰着程月,“能有什么事,不过昨天那番话把我骂醒了而已,都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在乎那么多面子干嘛。今天不立威,日后你怎么管理这群人?”
听到爷爷这句话,程月顿时眼眶湿润,她心里涌出一股暖意,声音哽咽道,
“爷爷……谢谢你。”
两人又在电话里商量了一下具体该怎么做。挂了电话以后,程老大轻声叹出一口气。
布满皱纹的手抚上桌上的全家福,他对着照片喃喃自语,“月月是个大孩子了,我也确实能放心把厂子交给她了。”说完,他抱着照片,默默流出眼泪。
程月带着人从派出所回来后,没多久就又“二进宫”。
她向来知道厂里那群人无理取闹,但是直接闹到她办公室来的还是头一遭。她前脚刚带着人回来,后脚办公室就挤满了人,本就小的办公室被挤的水泄不通。哭泣声,责骂声,埋怨声不停回荡在房间里。
程月看着沙发上衣衫凌乱,双眼猩红的女人,
程月:“你在我这闹不如赶快回去筹钱,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吵。”
对面人听她这么说,瞬间哭的更起劲,
“大家来看看啊,这就是我们厂子的领导。我家公公年轻的时候拼死拼活为厂子卖命,结果退了以后,他儿子就这个待遇。”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嘴,说什么的都有。
冉怡怒气冲冲从人群中挤出来,“你老公为了贪那点小钱,损害了厂子这么大的利益,你现在居然也有脸在这撒泼?”
听到有人责骂她,沙发上的女人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她站起身,指着冉怡大声骂道,“多大的利益啊?就那么点小钱居然不仅要开除他,还要送到派出所,这让我们一大家子怎么活啊。”说完她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不停的细数着自己嫁过来以后有多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