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写?”他看路岐的笔就没动过。
路岐道:“我应该说过,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先生。所以,仔细想想,倒没什么可写的。”
“怎么没有。”温敛转悠着电子签揶揄:“你可以许愿让自己恢复记忆。”
“有道理。”她摸着下巴说,“我就许愿让它再让我许三个愿望吧。”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也还是没有动笔。
温敛道:“你不会没上过学,所以根本不会写字吧?”
路岐道:“也有可能。先生要教教我吗?”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也有可能”。
她不说实话,他也懒得追问,跟她不一样,他没什么探究别人过去的兴趣。
结果到最后,路岐也没有在纸上写下任何东西,连“逃出这里”这样显而易见的愿望都没有。
反而是看他手里的电子签晶莹剔透的很好看,凑过来抓住他微凉的手指细细地观察。
但温敛才刚从她身上下来没一会儿,就算没了易感期,身体也还敏感得要命,被她随便一碰,四肢就忍不住发软颤抖。
他把手从她掌中抽回来,眯起眼睛警告:“路岐,我是主动让你*了一次,但没准你动手动脚。那个只是赌注。”
意思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此产生任何变化。
路岐道:“那以后每天都跟我打赌吧。”
“……你做梦。”
之后温敛去床上躺了一会,路岐罕见的没过来,也没霸占那张床。
他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坐在他床边拿着电子签把玩的Alpha,最终又闭上眼,什么也没说。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光幕上的画面开始有了变化。
温敛撑了下床沿想起身,四肢还有些不听使唤,路岐冲他伸手,他短暂地停顿,别开脸,慢慢站了起来。
先前的张越和方天月都是那四个同事里的成员之一,剩下最后两
个,不出意外也是了。
[人物模拟场景:书星鹿]
书星鹿。
当时在淋浴室的大厅里,那四人组中,有一个男生一直没说过话,倒让路岐有点印象。
照片上的金发酷哥单眼皮、薄唇,唇上打着两颗张扬的唇钉,鼻尖带着一条小小的伤疤。
不良和厌世要素拉满的一张脸呈现在过亮的打光灯下,凶神恶煞得能吓哭隔壁小孩,这其实不像军人的证件照,更像囚犯穿着黑白囚服被逼着摆拍。
“您的同事倒是一个比一个有个性。”路岐这话也不知是褒是贬。
温敛道:“他本来也当不了我同事。”
“哦?”
“你见到他的人就知道了。”
正好,光幕上出现了即将传送的文字,只是这次的任务倒在路岐的意料之外。
[陪伴书星鹿,帮助他作为首席毕业]
[你最知道怎么做这种事了,对吧?]
路岐面色如常,看着文字渐渐消失。
传送AI开始启动,趁还没被传走,她问:“先生,你刚才说,你毕业考核失误,那你最后是作为首席毕业的吗?”
另一边的温敛不明所以:“是。怎么?”
“哦。”她说,“原来如此。”
和路岐预想的差不多,睁开眼,不是熟悉的北因特区的街景,而是宽阔的教室走廊。温敛人不在。
已经是黄昏时刻,远处有下课铃在咚咚咚地响,一排又一排的金属大门从她身边延伸到尽头,每一扇都关得严严实实。除了,她后方的那一扇。
从那个方向,传来了浓厚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路岐瞥了眼自己胸口挂着的学生ID卡。
“路岐。编号0170。五年E组。”
上面甚至还有证件照。
她走进了那扇门,先瞥到窗户外漏进来的暖阳,然后才听到一道微弱的呜咽声。
教室角落里,金发的男生跪在地上,体育服被他一只手毫无章法地扯得皱皱巴巴,松软的头发下,后颈鼓起来一团,细长的脖颈到脸颊被欲情蒸得粉红粉红。
易感期的Alpha?
不像,但他身周又的确只有Alpha的信息素。
路岐静静看了一会,直到男生发现她。
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惊恐,想张嘴说话但只能发出呜啊的绵软声音,津液顺着嘴唇滴下来,衣服胸口湿了一片,这比温敛易感期的时候都还要严重。
“你叫书星鹿?”
路岐上前,她每走近一步,男生就往后退,但后面就是墙,他退无可退,想凶又凶不出来,眼神恐慌得像只炸毛小动物。
好不容易等路岐到了他身前,他才勉勉强强咽了唾沫,吐出一句极度沙哑,甚至含着哭腔的话:“求、求求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