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拾荒者而言,能在首都的中心区住上一个有12㎡的浴室,可比待在切尔斯市好多了。
“可以。”路岐答应得太干脆,还笑吟吟的,温敛反而怀疑,又添了一句:“活动范围也只有浴室,不准出来。”
路岐这回没立刻点头。
她想了想,道:“先生,人是要喝水的。”
温敛冲洗手池抬了抬下巴。
“那吃饭呢?”
“我可以勉为其难给你送到门口。”他说,“你在那个空间里待了3000天,怎么没饿死你?”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感觉不到饿。”
反正她的理由总有很多,温敛并不关心,浴室的钥匙被他捏在指间,他冲她道:“你选吧。既然保证不会对我干什么,又那么想让我活着,在浴室里待个一两周不成问题吧?”
这个Omgea好像没想过,有危险的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他的命现在是捏在路岐手里的。
他不讨好求全,反而高高在上得好像自己才是掌握别人生死的那一方。
他是愚蠢吗?是看不懂现状的天真吗?
不是。
因为他清楚,路岐很想、很想逃离那个巨大的漆黑空间。就算她嘴上什么都没说过,也从没因为什么事急迫,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完成“它”给的任务。
他的任务是活下去。
路岐不会让他死在这里。
毕竟只有两个人的任务都达成时,空间才会被破坏。
路岐说不会干什么,那谁知道?睡不睡他都不是导致他死亡的必要条件。
从刚才被她抱了那么久,生命条还是只停留在30没涨这一点来看,和她亲近也不是他活下去的必要条件。
那温敛当然要选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式。
“您有时候真是聪明得让我想**您。”路岐面不改色地说。
“很遗憾,”温敛挑衅地轻笑,“你现在*不到了。”
两个人在浴室门口无声望着彼此,最后以路岐靠过来,把那盒抑制剂慢慢塞进他手里而告终。她看着他说:“可以,活动范围还有睡的地方都在浴室。但,我也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
“让我亲一下。”路岐笑着说。
温敛:“……”
“不可能——”
“我都这么让步了,你也该让让步吧?”路岐的手伸下去,抓住他的手腕,眼睫毛抬起来看人,“还是说,你其实很想让我*,只是不好意思讲?”
“闭嘴。”
温敛浅绿色的眸子没了笑意,因为发着低烧,像蒙了一层雾。
“那您说,您到底是要让我亲,还是放我出来让我*?”
“你刚才跟我保证了什么当放屁是吧路岐!”
“我的保证是有条件的,先生。”
她的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抓住了温敛,捉着人家的两只手,人还挡在身前,让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温敛挣了两次都没挣开,只能咬着唇撇下目光不看她。
“你考虑得如何了?”她问。
“……”他道,“你,只亲?”
“是。”
“就一次?”
“我尽量吧。”
谁知道她会不会再干点别的,这人渣Alpha说话就没算数过。
温敛垂着眼皮沉默,神情抗拒得好像路岐是什么超级大蟑螂要过来占他便宜,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秒,在路岐的注视下,他终于缓慢地动了动唇瓣。
“……”
“什么?听不见啊上校。”
“我说——”他啧了声,“……行。”
那声“行”格外的低,蚊子叫一样,非常勉强,又像是在忍耐羞耻。
路岐眼底有微暗的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凑过去拿嘴唇贴了贴他的脸。
路岐离开的时候,温敛还有点愣,因为太快了,几乎没什么感觉。
“时间不早了,我去给您倒水吃药吧。”她说,“哦,这会儿应该还不用待在浴室吧,您的假易感期又没来。”
说完,路岐越过他去了厨房,温敛在后面才回过神,跟着出去,路岐烧了热水,回头就看见Omega皱着眉头看自己,说:“怎么?跟你想的亲不一样?”
“……”温敛拿手背用力擦了侧脸,眯起眼睛气笑了,“你耍我是吧?”
看他这样,心理预期肯定就不是单纯的被亲脸。
“你看我不情愿又不得不点头的样子很好玩?”
路岐有些不解:“您在生什么气?”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