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属警犬的吗?”
“如果这是夸奖的话我很荣幸,先生。”
“谁夸你了。”他没想到这人这么敏锐,把空了的玻璃杯冲她抬了抬,路岐很自然地伸手接了,他才道:“什么都别问我,我不会回答。”
他这么说就是绝不会开口了。
路岐温声道:“当然,我是个识趣的人,不会多问您的隐私。不过,我今晚可以留在这里吗?”
外面的气温估计很低,她一双靴子上的冰渣化了,踩在地上就形成了水印子。这是她在外面走了很久的证明。
温敛翻过身去:“随你。”
“那我可以上来和您一起睡吗?”
“做梦,敢上来我立马踹你下去。”
那也多少有点刺激。
想想就兴奋了。
路岐在心里想着有的没的,关了灯,坐到隔了一道帘子后的沙发上。
病房内一时只有暖气呼呼吹动的声音。
黑暗中,温敛问:“你今晚去见方天月了?”
“见是见了,”她说,“不过还没问出什么,你的消息就来了。”
“……所以你一看见那个就急忙跑来了?”
“当然,你的安危对我来说很重要。”
……假惺惺的。他才不信。
一夜很快过去。
温敛本以为这人渣会趁他睡着干点什么,结果意外的没有,清晨睁开眼,她正在跟来查房的医生说话。
“37.5°。比昨晚退了一点。”
“那就好,回去后再吃一次药。还有,你既然是温上校的番,我还得跟你讲讲……”
医生苦口婆心道:“节制,一定要节制!假易感期如果放纵信息素释放,对身体有害。实在不行,上止咬器和束缚带也是一种手段,这都是为了你们俩……”
临走时,医生和护士冲路岐投去了无比同情的目光——温上校那种顶级Alpha,易感期不用抑制剂,也不知道得多恐怖。
路岐就好像没看出他们眼神的含义,微笑地挥手告别,走进病房。
好巧不巧,撞到温敛正在换衣服。
青年一条雪白修长的手臂正穿过衣服袖子,线条紧致的腰腹呈现出流畅的线条,一往前微微倾身,背上就有漂亮的蝴蝶骨。这无疑是一具对Alpha非常有诱惑力的身体。
听见脚步声,温敛侧过眸,看见路岐在近处摸着下巴盯着自己看,他没想到她那么快就完事了:“再看试试?眼睛给你挖出来。”
“又不是没看过,我摸都摸完了。”说完,病号服被迎面掷到她脸上,伴随着温敛咬唇的声音:“闭嘴。”
折腾了一会,换好衣服,办了手续,拿了整整一箱药,二人走出医院,温敛的手机响了。
“学姐?”他接起来,“我今早出院,本来想回去再联系你的。嗯?啊……”
他转头往东边看去,方天月正站在不远处的街道旁,挂了电话朝他匆匆跑来。
“温敛!你没事吧?听说你住院了吓我一跳。”
她已经不是昨天的大波浪红唇的样子,柔顺的黑发扎了个垂肩的马尾,满脸慌张地来回打量温敛,急得快吓哭了,见他确实没什么外伤才松了口气。
“咦,这不是昨天的修理工吗?”
她认出路岐,连连跟她握手,“抱歉,昨晚没好好和你打招呼。辛苦你来接他出院了,我平时很忙,今天也是抽空来的……对了,你昨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路岐回握她的手:“这个我之后单独找您谈吧。”
“抱歉抱歉,现在应该先把温敛送回家吧。”她对温敛说,“我帮你请了三天的假,最近工作忙,再要请假得你自己拿病历单去了。但要请还是得请,千万不能勉强自己,听见了吗?”
她应该是真的挺忙,见他没什么大事,急匆匆就走了。走前还跟路岐道歉,说虽然不是她的本职,但请她务必把温敛送到家。
看来她觉得路岐只是被军事处打发来接温敛的。
“你学姐对你相当的关心啊。”而且和照片上一样,表里如一的样子。
“她对谁都那样。”温敛说。
“怎么?吃醋了?”
“……我不喜欢她,再说一遍。”
“是,怜怜喜欢我。”
“绝无可能。”
现在是冬天,路面结冰,气温低到了零下。
二人下了车,走进公寓的房间,温敛第一件事就是去开暖气。
路岐把药箱给他放到客厅桌上,然后一拉椅子就坐下了,看样子就没打算走。
温敛:?
“谁准你坐我家里了?”
之前是因为要直播,不得已留了她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