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原本是Alpha,被L改造了腺体,神经功能出现障碍,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也控制不了情绪。脑子已经渐渐快被腺体本能操控了。”路岐淡淡地说,“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吧。”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失败的试验品。
就算他们再恨L博士,也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完成报复。
“那她做这些,最终是为了什么?”温敛盯着台上的人影。
“说来话长,之后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告诉你吧。”路岐道。
温敛其实有点困,他这几天不是没睡好就是没吃好,昨晚也只睡了四个小时,这会儿看着看着,懒倦就攀上眼睫,他低道:“你原来愿意把这些告诉我啊。”
明明以前的路岐不可能说这些。
他脑袋歪了歪,靠在椅背上,离路岐很近。
本来是带温敛来玩,结果他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可能也就只有联邦军人,在这种场合下也能睡得着了。
路岐好笑:“看来我刚才应该直接让你回去的。”
周围很吵,路岐的声音贴得很近,分不清此刻吹在脸上的微风,是空调,还是她的呼吸。
温敛缓缓动了动睫毛:“谁让某个人三更半夜才来找我,害我没睡好。明明我晚上十点就叫过你。”
“那是在叫我?”
“你觉得我不是在叫你,那你为什么要来?”
温敛反问道。他微微偏头看向了路岐,那双绿色的眸子荡漾着一点暗光,像一颗被荆棘缠绕包裹的名贵宝石,哪怕会被倒刺划伤手指,也让人很想要去伸手触碰。
路岐眼神没来由地一滞,就已经伸手过去。
温敛的一边脸被她掌住,他不躲不闪地望着她,就好像知道路岐接下来打算做的事,而他,准许了她对自己这么做。
尽管温敛表现得从容,但等到真的被路岐亲的时候,他的呼吸还是忍不住滞了下。
会场里暗得什么也看不清,不会有人在意这边的动静。
她张嘴吻他,吻得越来越用力,手往下扼住他的脖颈,温敛敏感的舌根被她压一压就有些受不了地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嗯声。
温敛环住她的脖子,整个人被她压进椅背里,那双微睁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旖旎的雾,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不准……不准摸。”
路岐的手掐着他的腰,手已经伸进衣服里,她做这种事其实向来熟练,更不会听温敛的话,他准不准都无所谓。
但此刻他说完,那只手抚摸他腰际的手就停住了。
路岐松开他让他呼吸,温敛张着唇喘气,光线很暗,但路岐还是能看见他耳朵有点红,被她撩上去的一截衣角,露出雪白而线条紧致的腹部,在微微颤抖。
台上在热情地挥洒汗水,他们在台下的黑暗角落里做这种事。
“那我不摸了。”路岐压低的声音在温敛耳边,可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这就很像是……其实会让温敛产生一种错觉。
一种大概只是错觉的,错觉。
“这么听话?”他胸腔有些发闷发涩,勾住她脖子的手微微用力,他道:“那奖励你再亲我一下。”
路岐没有反驳,低头照做了。
因为说话时的温敛,再怎么高高在上,被亲一亲就会开始喘。
他似乎不太擅长被吻的时候用鼻子换气,每次路岐都得停下来等他。
有点……
弗兰肯斯坦有着巨量的知识储存,此刻却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形容词,来描绘她脑中的这种感觉。
很乱。
一团混沌。
有些话绕过了她的脑子,好像是身
体的本能:“先生,这次不给我一枪吗?”
温敛一顿,起伏着胸口,他微微眯起眼睛。
“那你为什么会准一个朝你开枪的人,留在飞船上,还把控制室的钥匙给他?你为什么不杀他?”
“……”路岐沉默,她平时也这样不会有什么反应,但现在不说话,仿佛像是被他问到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只手捏在温敛脸上,停顿几秒,撤了回去。
台上的两个拳击手终于分出胜负,观众们一片欢呼,路岐瞥了眼道:“可惜了先生,你要是刚才买那个赔率高的,现在真能赚到一笔。”
“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温敛说。
路岐侧过了头,脸上有一抹沉沉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弗兰肯斯坦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其实算是异常吗?
知道自己对温敛和对别人,其实不太一样吗?
如果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被他的枪抵住时,说“我不想死,今后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