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摁开空调,虽然还有一局,但其实胜负已分。路岐不失误的话。
她也没理由失误,除非癖好特殊,真的想在地上被他俯视。
“滴滴滴”
空调冷气呼呼地吹着,温敛靠在一边,体温降下来了一点。
而飞镖机上,路岐的总分也出来了,二十个十分满分,当然比温敛高一点。
“这么不高兴?”路岐看他,“要重新比吗?”
温敛的表情是不怎么高兴,但不是因为在投靶上输了。
“不用,我是个愿赌服输的人。而且,”
他没接着往下说,招招手让她把飞镖还给自己,从她手里拿走飞镖时,路岐五指收拢,抓住了他的手。
力气其实不大,温敛一滞,没动,眼睫微微一掀看着她。
“…干嘛?”
“您把话说完。”她道。
她自己就经常说话说一半,对别人倒是要求不一样。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这应该算是我们堂堂正正的第二次比什么。”他随意道。
“但您不是说,我已经没资格再做您的对手了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
温敛抿了唇。
“算了,起码你这次认真跟我比了。”
话落,他感觉到路岐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微微用了些力,抓紧,但并不疼。
短暂的安静,路岐道:“刚才提到的要求。虽然我还没想好,但过分的,和很过分的,您可以选一个。”
她一重新开口就是这个。
温敛道:“…你就不能想点不过分的吗。”
“实在抱歉,毕竟我性格很烂,您不要期待我会温柔待人。”
温柔这两个字,放在路岐身上确实只有怪异感。
昨天的那个,要是没有后半截,可能还能称得上温柔。虽然是温敛自己拉着路岐不让她走的。
他想着,垂眸看她抓住自己的手,轻轻挣了一下,谁知,她马上就松开了。
“可惜了,我性格也不好,等你想好了具体的再来问,我可能可以考虑考虑。”他道。
“不是愿赌服输吗?”
“那也不是什么都能让你干……”
“都偷情了,夫人还真是有原则。”
“?你再叫一遍试试。”
时间差不多了,到了医生该下班的时间,她准备离开,走出房门时偏过头,看见温敛站在门边,神色有些懒散地目送自己。
“贺沉川对他前任夫人应该有真情,他在我身上,像是在找他夫人的影子。这是我目前的感觉。”
他说。
“我出不去,你最好自己查一下他前任夫人的信息。军事处……”
顿了下,想起自己的军人证件,什么都被贺沉川收走了。既然如此,也就没法让路岐用他的名义进警察的终端找人。
“你自己想办法吧,路医生这么聪明,什么事都不在话下对吧。”他笑道,“我会乖乖做个‘好妻子’,贺沉川早晚得放我出去。”
“……”路岐道,“也不用勉强,我会抽时间查一下。”
说完,她却没走,温敛不解地跟她对视,三秒后,就听路岐自言自语了句“算了,反正去了也没找到什么”。
温敛:“?”
“哦,还有一件事,先生。”
她看向了他,目光忽然变得有些不真切了。
在走廊下昏暗的暖色灯光里,显得距离遥远,神秘莫测。
“在这个空间里,不要相信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包括我。”
“这是我可以给你的唯一忠告。”
不等温敛回答,她转身下楼。
入夜,贺沉川打了电话回来说今晚有事加班,要管家监督温敛
把药吃了,还问了句密码箱里的药少没少。
等管家回答温敛吃了药,那些药也少了,才放心地挂断。
最恶心的人不回来了,温敛难得一整天心情都还不错。
房间里有纸笔,他凭着记忆写了几个自己在首都警察署认识的几个高层警官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路岐忽悠人的技术一流,自己出不了面的情况下,她总得给他想想办法。
写完了,他把纸放到一边,准备明早给她。
“叮叮叮”
无线传声器又再次响起,这管家今天格外的吵。
温敛接起来,就听他说:“路医生又回来了,好像有什么事要跟先生您说。您还没睡就好。”
“……”
这人怎么还敢回来,不怕碰到贺沉川?
刚挂了传声器,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外面似乎下起了大雨,路岐披了身黑色的雨衣,雨丝唰唰地从她的衣角往下,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