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钺籍:“!”
那道柔腻的触感激得徐钺籍气血翻涌,脑海里炸出了一道璀璨而又巨大的烟花。
他简直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啊,”红狐轻摇身后巨大而又蓬松的尾巴,叹惜道,“小钺,你怎么能把这么简单的咒术都能弄混?”
徐钺籍听到红狐哀叹的声音,才蓦然惊醒,连忙看向手中灵力,只见指尖上那一抹淡蓝的灵力只能嗤啦嗤啦地冒着电花,却不能有下一步动作。
“不好意思,”徐钺籍抱歉道,“我重新试一下。”
“不了。”红狐硬气道,“你今天心不在焉,我才不要教了,明天我再找你。”
说完它便变成一只小红狐,摇着尾巴跳走了。
说不教就不教,十分霸气。
徐钺籍怔忡片刻,而后垂眸看向手心,回想昨晚那场荒诞的怪境。
手心仿佛还残留着那柔软细腻的触感。
可他今天却是从寝殿床榻上醒来。
那怪诞的、无措的场景,不过是他的一场梦。
徐钺籍醒来后,感觉腿间粘稠一片,他掀开被子一看,原来是自己梦遗了……
这是他第一次梦遗,但对象确是……他敬爱的师兄?!!
徐钺籍赧然万分,就连早上见到师兄时,他都不敢抬头望,心中十分慌张。
沈文璟看徐钺籍整张脸憋得通红,不明所以,还用手背去贴了贴徐钺籍的额头,低声问道:“发烧了吗,怎么脸颊这么烫?”
徐钺籍脸更红了。
他连忙拉下师兄的手,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敢碰师兄。
徐钺籍道:“不……不是的师兄,我没事,我很好。”
沈文璟道:“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
沈文璟暂且相信他,简单地叮嘱了几句,便下山去了。
徐钺籍回过神,上午大半天都是在走神,虚度光阴,也难怪红狐会对他生气。
徐钺籍虚虚合掌,将手背于身后。
他回到商徵殿,英招正摇转着桔槔,重复着它的本职工作。
徐钺籍上前拿把葫芦瓢,舀出清水,浇灌仙灵花草。
商徵殿内的花花草草大多都是英招打理,这里的仙草灵花大多寿命逾于上百岁,不知道要大徐钺籍多少个年头,不过自从徐钺籍会走会跳后,他就开始帮着英招浇灌,十几年如一日下来,徐钺籍弄这些事情早就驾轻就熟。
英招看是徐钺籍来了,笑道:“这些花可真矜贵,换我来浇水,它们就抗议了,非要长得好看的人来浇。”
徐钺籍从木盂里舀了一瓢清水,细细地浇在灵花根部,道:“师兄有时间也会来浇水,它们也怨吗?”
“苍翎仙尊?”英招停了下手里的动作,道,“要是仙尊来浇水,它们肯定不会怨了,只是仙尊三年都没有回峰,它们也只能想想。”
徐钺籍听到这话,蓦然抬头,惊问道:“师兄三年没回来?”
英招道:“是啊,苍翎仙尊也是前几天才回来。不过话说回来,仙尊回来的时候浑身煞气,灵力几近耗尽,整个人好像从十层炼狱中闯出来一样,脸色十分难看,唇无血色,眼角青黑,我看了都心抽疼。”
“那种情况,本来需要好好静心修养,可是还没修两天就要出门,我拦下仙尊问了两句才知道,原来是要去昆仑山接你回来。”
徐钺籍双目睁大,师兄受伤了?!
“……师兄受伤了?”瓢里的水突然撒了些出来,徐钺籍连忙握紧了瓢,失声问道,“可是自我见到师兄以来,都没有看见师兄有过半分失态?”
“苍翎仙尊性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英招无奈道,“一向都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一个人默默扛下来,这种事情他要是不想让你知道,你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徐钺籍抿唇不声,这倒是事实。
那昨晚,他在华清药池看到师兄,是在疗伤吗?
可师兄一向强悍,任何邪物都不能近他的身,可是这次为什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还不愿告诉他……
徐钺籍敛眸沉思,师兄三年来也不在三垣上,那去哪了?
他突然想到,明明在他十二周岁之前,师兄从未提及半点让他上昆仑山的事,可是就在那次下山历练之后,师兄突然对他说让他上昆仑山。
为什么?
是想把他支走吗?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哎,小钺,”英招出声道,“那枝花浇够了,再浇就要死喽。”
徐钺籍蓦然回神,收回水瓢,轻声道:“抱歉。”
脚边的灵花舒展开颜,一小簇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柔柔地碰了碰徐钺籍低垂的指尖,仿佛接受了他的道歉。
“啧,真是两副面孔,”英招瘪瘪嘴道,“对我可不是这样。我就稍微多加了一点点水,你就闹腾不止,现在倒好,小钺一来什么都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