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时章逸轩可能已经去赴那鸿门宴了,兆子为心急如焚,索性直接变回了原形在甄府附近走动,打算只要听见一点儿不对的动静就硬闯。
只是没想到,正当他蹲在甄府附近巷子里墙角盯梢的时候,有人从身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兆子为,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他一回头,是容锦桓跟华无拘。兆子为松了一口气,从竹筐和麻袋后头站起来,嗔道:“好端端的吓唬人做什么。”
容锦桓不满的撇撇嘴:“你自己做亏心事害怕被人看见。你在这干什么?你师兄呢?”
兆子为此时注意到,华无拘的手里提着两个锦盒,看上去要拜访什么人。而这附近能劳烦两个仙门小少爷跑一趟的,怕也是只有甄家了。他思量着上次新秀大会,虽然跟容锦桓闹得不愉快,但他也归根究底是个正道中人,于是便拉着他们二人到附近的地方交了个实底:“我跟师兄发现这锦来城有点不对劲,查着查着就到了甄家的头上。我师兄被甄小姐看上,抛了绣球,选成了甄家的上门女婿。我想进去,但是现在没机会,你们二人若是要去拜访甄家人,便帮我一把。”
尽管容锦桓看不上兆子为的为人,但也知道他断不会那这事儿开玩笑,也重视起来。他今天跟华无拘前来,其实是为了向甄家讨要朱砂紫袍入药的。
“说来也奇怪,”容锦桓疑惑道,“昨日墨家主还同我说,自从去年入冬以来,锦来城的朱所有砂紫袍就都不开了,只有甄家的能开,而且常开不败。墨家主觉得蹊跷,本不想用这花入药的,但是试了其余十几种品性相近的花,都不出效果,所以今日让我们带上东西来试一试。不过墨家主还说了,甄家人已经许久未在主宅接见过外客了。”
兆子为整理着现有的一些线索:“甄小姐在家供奉花神是半年以前······入冬的话大概就是去年的年底,这么说,大概就是从甄小姐供奉花神后,锦来城所有的朱砂紫袍才不开的?”
华无拘听了有些疑惑:“这和甄小姐供奉花神有什么关系吗?”
“这甄小姐供奉的是不是花神都不好说。”兆子为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提议想办法先进去,之后的事情等跟章逸轩汇合了再说。
为了以防万一,兆子为没有露面,而是化作了一只小虫伏在了礼盒上,万一他们二人进不去,还可以借口把东西留下。
容锦桓和华无拘提着东西来到了甄府门外,容锦桓伸手敲了敲门,等了半天,许久不见有人来应。容锦桓想到兆子为和墨家主提到的古怪,本不欲再敲门,打算直接闯进去,但华无拘还是拉住了他的手,轻声劝到:“莫急,再试试吧。”说着,便把容锦桓护到了身后,伸手握住门环扣了两声,朗声问道:“在下飞雪阁少主华无拘,携星月宫少宫主容锦桓,前来拜访。”
这次过了不久,他们隐隐听见门后有人的脚步声,容锦桓从袖中抖落两枚暗器夹在指尖,时刻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门开了,先出来的是一盏挂在竹竿上的红灯笼。紧接着跟在后头出来的,便是满脸堆着温和笑容的二管家:“老爷不知今夜贵客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说着,便恭恭敬敬的迎着二位公子往里走。
那表情叫一个恭谦儒雅,乃至于兆子为觉得眼前的二管家,跟白天眼神似鹰勾一般死死盯着自己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容锦桓自从进来以后,就察觉到甄府里隐隐约约萦绕着的妖气,所以一直都不敢放松,静静的跟在华无拘的身后。倒是华无拘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做闲聊状打探消息:“这甄府不愧是锦来城的首富。这么大一个府邸,都要靠您来打理,实属不易。”
“哪里哪里。我只是二管家,平日里操劳最多的,还是老爷跟小姐。”
“那大管家呢?”
听到这,二管家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紧接着说着:“大管家前些日子因病还乡了,所以最近都是我在主事。对了,今日我们府上有喜事,老爷和小姐说了,来者都是客,还请两位跟着我们一起喝杯喜酒才好。”
“可是今日甄小姐抛绣球选夫婿的事情?”
“正是。”二管家说着将两人领到了宴会厅所在的内院,“小姐很满意新姑爷,说这是天赐的良缘,格外的高兴。今天不光是主人们高兴,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也都得了赏呢。”
一听到这,趴在锦盒上的兆子为有些待不住了,赶紧生出一双小翅膀从锦盒上飞走,打算先一步飞到宴会厅里。结果飞着飞着发现了一点不对劲,这院中的石板路铺的七拐八拐,植株的排列也都是有意为之,明显是布下了迷魂阵。若是按照二管家的顺序走便不会出岔子,但他为了抄近道飞了两下,反而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