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智商低,情感波动小,除了对女皇感兴趣外对其他东西都没反应。
再加上低等虫族不会繁殖,他们没有伴侣孩子等亲属关系,想从这方面下手的走私团伙自然铩羽而归。
如果想得到“伊普西龙”的眼泪,必须采取非常手段:恐惧和疼痛。
监工手中的鞭子是特制的,普通工具根本没有办法伤害到虫族,鞭子上发光的红色物质是某种射线,腐蚀能力非常强悍。
监工身上穿着防护服,奴隶虫们人型都没有,更别说是防护装置。
挨打的那只“伊普西龙”看起来年纪还小,应该是上任女皇遗留下来刚孵化没多久的虫蛋。
他背上伤痕累累,被腐蚀掉鳞片,露出里面的并不算多的血肉。
小“伊普西龙”没有发出任何叫声,偶尔会躲几下鞭子,但很快就被监工呵斥。
其他奴隶虫有想冲过来的,但每次都会被监工的高等血脉压制。
虫族从不反抗背叛虫族,他们受再多的虐待也不会对有高等虫族血脉的生物动手。
因为在奴隶虫的基因里,高等虫族是受女皇命令来看管他们的,他们听从高等虫族的指挥就是听从女皇的指挥。
他们不能反抗,因为他们深信自己的女皇。哪怕告诉他们女皇已经死去,可是他们依旧会等,等一个奇迹。
偷偷观察的罗丽娅和袁丰清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羞愧和不自在。
他们家族也养着“伊普西龙”,并且他们也猜到:自己家族估计也是用相同的办法来获得眼泪。
也许是想给自己开脱,也许是周围的气氛太过于压抑,袁丰清闷闷开口:“为什么他们不反抗?”
“那么多虫族,是监工人数的几千倍。他们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就没想过要靠自己吗?”
“如果他们能团结在一起,同伴受伤的时候不袖手旁观,遭到殴打大胆还手,是不是就能在虫族争取自己的地位?”
罗丽娅拉扯着袁丰清,让他不要多说,生怕惹怒宋司鸾和傅西辞。
袁丰清却没有理会,他是真的迷茫了:“我不明白,他们这些奴隶虫,因为对女皇的愚忠变得顺从。”
“无论高等贵族对他们做什么,他都乖乖受着,毫无反抗意志。这难道就是女皇统治的好处吗?没有自我、麻木不仁。”
“正因为奴隶虫们逆来顺受,只依靠本能行事,没有思想,所以他们才会被定义为动物,不享受虫权。”
袁丰清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很容易激怒宋司鸾,搞不好小命不保。
可越同宋司鸾相处,他就越情难自制,忍不住的心生欢喜,想要靠近。
袁丰清陷入“天人交战”的状态,两种不同的思想在脑海里交锋,他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罗丽娅赶紧道:“您,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绝对没有违背您的意思,他即使想做也做不到。”
“您也看到了,他这个虫大.大咧咧,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颇有点没心没肺,随遇而安性格。他不会耍什么心眼儿,我和他结婚也是因为他比较单纯。”
“说这么多,我的意思其实是……他想起一阵就是一阵,刚才还乐呵呵的,现在就忽然说这些复杂的问题了,他没有对您不敬的想法……”
罗丽娅越解释越乱,心急如焚,按着袁丰清的脑袋让他给宋司鸾道歉。
这只愚蠢的虫子,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他们就是俘虏!人质!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出言不逊,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而且说那么多干嘛?让司鸾不高兴了怎么办?
一想到会让女皇不高兴,罗丽娅便觉得窒息。
事到如今罗丽娅再蠢也想明白了自己当初看到宋司鸾后,为什么会态度大变,心生爱意,被迷得魂不守舍。
她和袁丰清当时就跟瞎子一样,看不出任何有关于宋司鸾的异常,现在回想起,他们不是没发现,是发现异常后还会主动找借口。
甚至为了女皇主动当人质,还为了让女皇无后顾之忧,跟着一起逃亡。
如果问他们两个后悔吗?那必然是……不后悔!
能够呆在宋司鸾的身边,只是意识到这个念头,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泡在蜜罐里。
天性和受到的教育在他们脑海里形成两种念头,让他们陷入痛苦。
傅西辞低声笑了,但他的眼神里没有笑意:“所以你们压迫奴隶虫,靠奴隶虫获取利益和地位,却怪他们不会反抗?”
“享受血统带来的贵族特权,却反咬一口说女皇的不对?”
“奴隶虫对女皇的臣服让你惧怕,被列为女皇统治的可怕之处,如果你们真的反女皇就不应该利用这种臣服剥削奴隶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