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暗道就是那个时候挖的。”
叶蓁蓁和陆玦听完，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太蹊跷了。
之前他们已经查到陆爷爷当年骤然离世与那伙实验疯子有关系，而商氏如今种种表现也表明早已牵扯其中。
黑袍惭愧地道：“是我们疏忽，没早发现他的野心。”
“这怪不上你们。”叶蓁蓁道，“一个人非要隐藏自己的心思，步步为营，多方筹谋，总是防不胜防的。”
黑袍道：“一百多年前，最后一代商裔出来救族后就彻底隐匿，商氏后任家主并不知道商裔一部还活着，现任家主也不知晓我们还存在。他那个时候挖地道，应该不是为了瞒过我们。”
叶蓁蓁：“你们确定他不知道商裔一部的存在？”
黑袍点头：“在商氏权利体系上，向来是相生相克，力量平衡的。只有隐卫首领九长老知道我们商裔一部存在的消息，他们执领律法堂，有严格的操守。这次出关，也是九长老用令牌通知我们一部，你们才会知道我们商裔还存在。”
叶蓁蓁若有所思道：“商怀民并不知道商裔还存在，挖地道的时候就没必要防着商裔，他却仍挑了那个时机行动，是故意而为还是纯粹巧合？”
“或者，背后还有另外一只手操控着这一切。”
“但可以肯定，商怀民在那个时候就已是局中人。”叶蓁蓁冷然道，“筹谋二十几年，甚至更早，商家主真会隐忍。”
黑袍汗颜道：“他们就是利用了我们三部相互制约的特点，三年前，二少爷出现带人进入北山搞研究，我们也是知道的。”
“但我们的存在只关注商氏存亡的事情，对其他的都是了解为主，并不能插手。只有他们危害到了商氏存在的根本，才能出手。”
陆玦突然问道：“北山底下的实验室是何时建造？”
黑袍皱眉道：“那里原本是一座建造一半的帝王墓，当年商氏先祖用了点方法，让那一代的皇帝改主意去另外选了墓址，这里就彻底成了商氏禁地。”
这是商氏先祖秘辛，他没有详细展开，只说道：“北山这座空墓的建造是历代都有的传统，千年来每一代家主当家后都会派人在这里设计一层密室，或者加固前任的作品。”
“这里也被当成历代家主的竞技场，每一任家主都会把当代最好的科技用在这里。”
叶蓁蓁和陆玦都听明白了。
难怪北山地下现代和古代文明碰撞，什么形式的都有。
而正是因为商氏的这个传统，才方便了商怀民在商裔一部眼皮子底下对北山进行改造。
那实验室里的高科技，以及准备的仪器设备，正好在商氏的一部分学术研究范围内。
商氏族人很多学术界执牛耳者，商怀民用族人的学术研究成果作为改建空墓的基础，比如对医学领域内的研究，在空墓底下建造实验室，合情合理。
空墓就是一个时代发展缩影的博物馆，每一代家主都在这里留下了他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技术。
所以一开始商裔并不认为商怀民和商瑾严这样做有哪里不合适。谁都不愿意看到，最后这里成为狼子野心者的屠宰场。
“看样子，等事情结束后，我们要好好参观一下这座地下空墓。”叶蓁蓁笑着对陆玦道。
之前忙着逼商瑾严露马脚，他们到地下后没顾得上参观，回头是得好好领略一下千年风貌。
这可不比外面逛博物馆体验差，或许会更刺激。
“瞒天过海。”叶蓁蓁评价了一句，对黑袍道，“对于这种情况，你们有什么应对方法？”
黑袍颔首，面容陡然严肃起来，嘴里吐出一个字：“杀！”
叶蓁蓁是敬佩他们这种大义灭亲的魄力的，但是——
“法治社会，不兴打打杀杀的。”
黑袍也意识到自己话里有歧义，马上解释：“我们会亲自把他们交给官方接受法律的审判。”
叶蓁蓁看向北山远处。
北山的地理位置原本就靠近禁地森林边缘，现在沿着北山北面一圈，底下全是炸药。
“按照这里的磁场特性，一旦引发大面积爆炸，势必会紊乱磁场。”叶蓁蓁沉吟着看向陆玦，调侃道，“我们带来的装备应该不少吧？”
陆玦淡定地道：“一部分已经在路上。”
“那就是了。”叶蓁蓁扭头，对黑袍笑道，“先生们不必紧张，咱们一步一步来，总有办法解决的。”
“恐怕没时间了吧？”黑袍正想说什么，就听北山里面突然传来震动。
接着，地面就开始摇晃起来。
黑袍们面色猛地一变：“阻尼器动了！”
“这里没有地质改变，阻尼器怎么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