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又担心又好笑。
这才多大点事,也值得她哭?
虽然眼泪还没掉下来,可看她那副模样,但凡他敢说一句——
她能当场哭给他瞧!
闻笙确实很想哭。
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刚刚那个情形……太丢脸了!
小时候父母还在时,她脸长得好看,家世好,成绩也优异。
在学校里,不知多少男孩子明里暗里地喜欢她。
众星捧月的日子,她从年纪很小时,便亲自品尝过。
后来家里出了事,原本围在身边的那些朋友都不见了。
她偷偷难过过、也为此气愤过。
但因为容貌和成绩,从校园到职场,她一直都是非常闪耀的存在。
毫不谦虚地说,从小到大,不论在哪儿,她孟闻笙都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可为什么总是让她在廖宗楼面前丢脸!
刚认识他的那段日子,是这样。
今晚,又是这样……
闻笙越想越觉得委屈,热腾腾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男人似乎轻叹了声。
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了,闻笙连忙将脸埋得更低。
一点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门外传来一阵门铃声。
站在面前的男人,却跟没听见似的,迟迟不肯动。
裙摆下的纤白双腿,轻轻晃了一下。
“你去……”
尽管只是很轻的两个字,但廖宗楼就是听见了。
他又看了闻笙一眼,见她眼尾潮红,低垂着脸,就是不想让自己瞧见的样子……
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要收回之前的话。
是很想把她弄哭,想看她在自己怀里失控……
但一点都不想,她因为不开心的事情掉眼泪。
*
因为廖宗楼的暂时离开,闻笙一个人静静坐在阳台。
轻嗅着晚风吹拂而来的花香,情绪也渐渐平稳下来。
揉了揉微凉的鼻尖,她默默地想:真是没出息。
亏她之前还那么硬气地要跟他谈条件。
结果就才看到一眼,正经还么摸两下呢……简直血亏!
大门口,廖宗楼从林大手中接过凉茶和龟苓膏,折回到阳台处,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
微微鼓起的白嫩脸颊,贴着几绺微卷的发丝。
她微抬着下巴,轻蹙的眉间,明晃晃写着懊恼。
倒是没再哭了。
廖宗楼被她这副有点孩子气的神情,逗得勾起唇。
“想喝哪个?”
闻笙回过神。
她扫了一眼袋子里的饮品,取出一份龟苓膏,洒上蜂蜜,一口接一口,没精打采地吃着。
他揉了揉她的头顶:“不难过了,好不好?”
回想起刚刚的情形,闻笙耷拉着眼梢,小声问:“你擦干净了吗?”
廖宗楼一时没听清:“什么?”
“擦干净没有。”
她当时血热得不行,滴了可不止一滴。
本来又欲又香艳的场面,生生被她搞出了几分血腥。
廖宗楼嗓音含笑:“我用水擦了,很干净。”
“笙笙要不要检查一下?”
闻笙没好气地道:“没兴趣。”
其实主要是没兴致。
摸腹肌又不是摸别的东西,这玩意儿讲的就是个氛围感。
现在氛围全毁她自己手上了。
一时半会儿,她是没兴致提枪再上了。
见她真的很不高兴,廖宗楼低着嗓,柔声哄:“我刚跟小姨打电话来着。”
“今天她让后厨炖的鸽子汤,里面放的药材太多,有点太补了。”
闻笙眼帘轻垂:“也不能怪夏姨,她是好心。”
“是,她是好心。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瞧着她生闷气的样子,哪怕明知是件小事,他也会心疼。
闻笙默默吃完一盒龟苓膏,又喝了几口凉茶,感觉鼻腔里的那股燥意,消褪了很多。
她偷偷抬起眼,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
他膝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默默陪她的同时,还在处理手头的工作。
所有人都以为廖氏总裁,风光无两。
但无人知晓,能带领整个廖氏,撑过那么艰难的时光,他这个总裁,其实当得很辛苦。
哪怕是到了今时今日这个位置,几乎整个廖氏,都被他攥在手心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几乎全年无休。
闻笙细细盯着男人的侧脸打量。
男人的眉很黑很浓,眼睫浓翘,眼尾轻挑。
哪怕忙了一整天的工作,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憔悴之色。
不像她,一整天工作下来,眼底都会透出淡淡的青色暗影。
真是不公平……
闻笙从秋千椅上站了起来。
几乎她刚一有动作,一旁的廖宗楼已经将电脑往旁边的台子上一放,伸手朝她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