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野眯了眯眼,他这是瞧不起谁啊?
萧家大少往椅背一靠,悠悠的说:“我也想好好学习,但是最近实在忙,顾不上。”
萧云野没明着说,他最近在忙什么。
但他一脸的春风得意,回想起前不久两人喝酒,萧云野提起的那桩私事,廖宗楼脸色一时更冷了。
追一个女人六年才追到手,也值得吹!
萧云野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侧过脸,故意问闻笙:“对了,孟特助,我记得你在廖氏工作挺多年的。有七年、八年?”
闻笙点点头:“到今年9月就满八年了。”
萧云野瞥见好友倏然转冷的脸色,志得意满地翘起二郎腿。
他用了六年怎么了?
有的人,八年了,连人家孟特助的小手都没摸过。
可怜!
廖宗楼就在这时突然说了句:“举牌。”
闻笙反应极快,伸手举起牌子。
“这位小姐,五百万第一次。”
“五百万第二次,有没有哪位还要加价?”
“五百万第三次!”
台上的拍卖师一锤定音:“恭喜,这件爱德华时期的钻石红宝项链,归这位小姐所有。”
闻笙听了拍卖师的介绍,突然反应过来!
刚刚她和萧云野闲聊两句的功夫,小廖总居然拍了一件只有女人才能戴的古董项链!
可是廖宗楼的亲生母亲,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他拍这条项链,是要送给谁?
闻笙摸了摸耳垂儿,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廖宗楼从前虽然脾气也冷,但极少像最近这段时间,这么阴晴不定。
难道是,恋爱了?
第4章 宣示主权
华灯初上,晚宴开始。
廖氏百年世家,清贵不凡。
廖宗楼性情冷漠,眼高于顶。
不同于那位已逝的大哥廖宗昌,爱好各种声色犬马的享受。
廖宗楼最反感这些场面上的应酬。
哪怕出席这种场合,他也厌恶不相干的人,莫名其妙的攀谈。
熟悉廖家二哥的人,都知道他这个脾气。
因而,除非有正事要谈,一般不会有人主动凑上前,惹这位少爷不快。
闻笙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见廖宗楼端着一杯香槟,静静站在窗边。
微暖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微深的脸上,他薄唇抿着,一脸冷色。
可他并不知道,有时候对女人而言,越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才越是勾得人心痒痒。
此时,小廖总的面前,就站了一位心痒痒的少女。
女孩身穿粉色小礼服,身姿窈窕,嗓音娇嗲:
“廖先生你好,我是姜百合。”
年轻女孩子说起话来,就跟一串银铃似的:
“真巧,今天我和朋友见到廖先生也在滑雪,本来想上去打个招呼,但是廖先生滑得又快又好,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原来他今天一整天不见人,是跑去滑雪了。
闻笙知道,廖宗楼每每心情不畅,就喜欢搞些惊险刺激的高难度项目。
常人觉得心惊肉跳的东西,他却如履平地,只当是在消遣。
而且,还在专业领域,拿过不少国内外的大奖。
姜百合自我介绍完毕,见面前的男子仍然冷着脸色,一语不发。
不由又悄悄上前半步,还朝廖宗楼伸出了手。
“廖先生……”
谁知廖宗楼冷淡的眸中,流露出明显的憎恶,还略显夸张地退后了一大步。
闻笙也注意到了廖宗楼脸色的异常——
顺着他盯着的方向,看清姜百合手腕上的装饰鲜花。
闻笙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姜百合的手臂,就把人往后拽。
离得近了,她也看得更清楚了:
女孩手腕佩戴的,确实是新鲜的白色百合,不是假花!
她甚至能看到花朵中间沾着的黄色花粉!
她死死拽住姜百合的胳膊,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姜小姐,麻烦您跟我过来一下。”
廖宗楼对百合花过敏,这件事只有廖家人和闻笙清楚。
考虑到他的安全和私隐,闻笙从不对任何人提起。
平时办公室里摆放鲜花,她直接交待手下,把百合花排除在外。
对外就说,廖总不喜欢百合花香甜腻。
闻笙脸带微笑,但态度强硬,根本不容人拒绝。
姜百合眼底滑过一丝诡笑,眼角却泛起楚楚可怜的红晕:“你弄疼我了!”
她转过脸,向廖宗楼求助,“廖先生……”
闻笙本来打算把人拽到一旁,不管用什么说辞,先劝她解下她手腕的百合花再说。
可姜百合挣扎得太厉害,左摇右晃,还抬起另一只手乱挥——
闻笙反应还算快,眼瞧着姜百合朝自己挥巴掌,本能地偏了偏头。
“啪!”
那一巴掌没打到闻笙的脸,却打到了她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