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这才发现,雪白的玫瑰,花心透着淡淡粉红,一层层晕出,格外娇柔。
男人伸手,打开手边的珠宝箱,从最上面一层取出一对珍珠耳钉,戴在她的耳垂。
16mm大小的纯冷光珠子,在澳白里称得上龙珠。
廖宗楼边佩戴,边解释:“都是我母亲的遗物。宝贝会不会嫌弃?”
闻笙下意识摇头,回过神来,想要拒绝:“都是伯母的东西,我戴会不会……”
毕竟昨晚,廖博洲看到她手上那枚红宝石戒指,脸都绿了。
再被他看到这对耳饰,不定又要说什么呢。
廖宗楼道:“她如果知道了,会很开心。”
领着她走到桌前,指着足有一人高,上下七层的珠宝箱:
“之前一直锁在库房,从今天起,这些都是你的了。”
夏家虽然如今在商界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廖家,但也是前两代没出能人,渐趋落魄。毕竟是老钱,论起珠宝字画这些收藏——
在北城也是赫赫有名。
不然夏暖青的手上,也不会拥有那样一间百年老字号的旗袍店铺。
抽屉拉开,翡翠玉器,各色宝石,不一而足。
耳朵上这对超大尺寸的澳白耳饰,反而是其中最便宜的一款。
廖宗楼见她不说话,不由笑着捏她的下巴:“喜欢,是吗?”
女人没有不爱珠宝的。
闻笙点点头。
以前她母亲在世时,也有过一些珠宝收藏,其中还有不少点名是留给她的嫁妆。
可后来随着父母离世,那些东西都被二房搜刮,最后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廖宗楼故意逗她:“以前送你各种首饰,你总不收。”
闻笙偏过脸。
“觉得我不喜欢你,所以连送出的东西也一样不要,跟我划清界限?”
闻笙抿唇:“我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是老板送给秘书,还是……”
“是我送给暗恋已久的心上人。”
廖宗楼主动接上后半句,问她,“收吗?”
闻笙瞟他一眼。
她那时何止是不想收,简直是没心情收——
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她如果收了他送的珠宝,领了老板给的犒赏,算什么?
以后真说起来,是不是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
可她从来不想跟他两清。
她留在廖氏帮他,为工作也为集团付出心血,要的,就是跟他永远牵扯不清。
孟闻笙自问并不是心机城府深沉的女人,唯独在与廖宗楼有关的这件事上——
她确确实实用了心机。
可惜这种女人的曲折心思,直男永远不会懂。
闻笙踮起脚,往前一扑——
他肩膀生得宽阔,胸膛也硬实,这样一扑抱,廖宗楼下意识地伸手接。
被胸口随之传来的绵软撞击,弄得呼吸紊乱。
他揽住她的腰,低下头看她:“又勾我?”
女人轻轻仰起脸,眼波流转地瞧他:
“那我要收,你都给吗?”
廖宗楼笑了:“给。”
他俯首吻她,声音微哑:“什么都给你,宝贝到时可不能说不要。”
……
姜明珠遇袭的事,一直瞒着外界。
廖宗楼和卫黎这两个知情人,谁也不会说,消息瞒得很死。
闻笙忙于准备次日的广告拍摄,并没有觉察什么异常。
若说有什么不一样——
从老宅离开时,除了夏冰兰生前的珠宝收藏,闻笙还带走了两样东西。
一件,是廖宗楼桌上的那本书。
他当时只是瞥了一眼,眸色微深,若有所思。
另一件,便是廖家老宅的镇宅之宝——苏管家。
闻笙起初并不愿意。
廖老爷子年事已高,近来又这么不太平,身边不该离了人。
奈何廖宗楼不知跟廖老爷子商量了什么,拿林大换了苏管家,又有张妈在旁边连番保证。
一来一回,闻笙突然身份升级——
几亿珠宝傍身的同时,还多了一位资深管家。
管家的重要性,在当晚的九溪竹海,就体现出了重大不同。
廖宗楼正在书房处理公务,门外响起敲门声时,起初还以为是闻笙。
“进。”
苏管家手握剧本,神情郑重:“少爷。”
廖宗楼正在书桌前,跟周总、夏总等人开视频会议。
听到是苏管家的声音,他便没太在意:“怎么?”
苏管家道:“少爷,少夫人的剧本,您看过吗?”
廖宗楼眼帘轻掀:“有事直说。”
苏管家道:“少夫人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有几场戏,我觉得她到了现场,不一定演的来。”
廖宗楼朝他伸出手。
苏管家却没有立即给。
他一边翻动剧本,一边语气温和地解说道:
“别的暂且不提,单这一场醉酒引诱,我觉得是不是趁着少爷在家,我们提前演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