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睡?”
闻笙连忙闭上眼。
房间的灯,渐渐暗了下去。
整个房间都黑漆漆的。
唯有身后真实的热度,一开始令闻笙觉得心慌的体温,
渐渐地,却令她觉得心安。
良久,在闻笙觉得眼皮儿越来越沉之际,
她听见了廖宗楼熟悉而微低的嗓音:
“宝贝,试着学会依靠我。”
“别再什么都自己一个人了。”
眼眶酸酸涨涨的,闻笙依偎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很快沉入梦乡。
*
清晨六点。
常年的生物钟将廖宗楼叫醒。
怀里的宝贝不知何时换了个姿势,一手扒着他的肩膀,
整个人,无限依恋地朝他贴拢过来。
好在,大约是腰不舒服,倒是没像前一天那样,腿跨着他的腰。
不然……他是真的很难再忍住。
男人半垂着眼,目光毫不收敛,在她胸前的弧度流连。
他的宝贝,可真是又娇、又白、又漂亮。
喉头几次滚动,勉强止住了动手的冲动。
门外突然传来两声特别小声的敲门声。
廖宗楼眸中闪过警惕,他抚住闻笙的腰,用了个巧劲,将人换了个睡姿。
自己则飞快起身。
门外,站着林二。
房间里拉着重重帘幕,内外都没开灯,但两个男人的夜视能力都很好。
林二只一眼,就瞧见自家少爷沉着而警惕的脸色。
啧。
林二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少爷这是没下嘴啊。
否则,绝不是现在这副表情。
他低声道:“少爷,孟寒徵找来了。”
“卫黎也跟来了。”
廖宗楼一听,眉梢便是一挑:“还不算慢。”
他就知道,昨天晚上闻笙家里闹那么大动静,又是火警,又是抓蛇的,
姓孟的肯定在附近留了人。
只不过当时闻笙不肯继续在家住——
不然,用不了多久,孟寒徵和卫黎这两个,都得折回去哄人。
毕竟,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他们三个大男人,都够颜面扫地的。
孟寒徵毕竟不是地道的北城人,闻笙又不在家,
想必,这家伙打听到这个地址,已经深更半夜了。
这是忍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就迫不及待地跑来了吧?
廖宗楼冷笑了声,吩咐林二:“我去换身衣服,让他们书房等。”
林二又道:“昨晚送那个快递的人,我们找到了。说拿了人家五万块钱,就给送了一单。”
“现在人已经送警局了。”
廖宗楼追问:“背后的人呢?”
“是个女人……”林二迟疑片刻,还是低声道,“是卫黎以前的女朋友。”
廖宗楼眼色微冷:“别让卫黎走。”
*
书房里。
廖宗楼冲了个澡,换了白色T恤和长裤,不慌不忙地走向书房。
对比廖宗楼的悠然自得,另外两个通宵未眠的男人,看起来就憔悴多了。
尤其是卫黎,大约是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的缘故,斯文的俊脸,透着疲惫。
摘掉了金丝眼镜,那双好看的瑞凤眼,满是红血丝。
眉眼间,再无往日的温和,反而透着一丝凌厉。
站在窗边的孟寒徵也好不到哪儿去。
几乎廖宗楼一进屋,他那双桃花眸飞快一打量廖宗楼,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人在哪?”
卫黎也猛地站了起来,他瞧着廖宗楼的脸色,心里生出了许多不好的揣测。
“姓廖的,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还没和笙笙结婚呢!”
就这么把人拐自己家里来!
而且看他这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说不定、说不定……
一想到那种可能,卫黎的脸都黑了。
姓廖的,就特么一彻头彻尾的榴芒!
廖宗楼横了这两个傻子一眼,冷着嗓子道:
“她昨晚吓坏了,不肯继续在家里住。”
孟寒徵一听,拔步就往外走。
廖宗楼手臂一横,两个人当即就在书房里动起手来!
大概孟寒徵也没想到,一连几招,廖宗楼居然都接得很漂亮。
并不是那种富家公子哥的花架子。
这小子,是实实在在的练家子!
一旁,卫黎眼瞧着孟寒徵半点占不到便宜,袖子一撸,也要上场。
又是一个格挡,廖宗楼反手将人一拧,自己迅速退开两步,喝止道:
“她昨晚睡得晚,这才六点钟,你们两个非要把她吵醒才安生?”
卫黎闻言,不由多看了廖宗楼两眼。
廖宗楼也觉察了卫黎的视线——
刚刚来的时候,他确实居心不良。
本来想多绷一会儿,多炫耀个一时半刻来着。
他顿了顿,低声道:“昨晚找了心理医生。她怕蛇,是因为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