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谢谢。”
……
天气预报果然很准，晚上八点左右，雨势渐大。
树枝不堪重负地摇晃，雨水毫不留情地砸在树叶上，发出一连串的声响，屋檐上的雨水顺着高处流了下来，如同瀑布流水般，构成一张雨帘。
屋内只点了一盏暖色的灯，严文振让灯光组的人调整了很多次打光，好不容易才满意呈现出来的效果。
房间内的每一个道具和光影都是精心安排的，耗费了不少时间。
楚倾换了一身较素净的妆扮，趴在桌上小憩，手边放了一卷书，上面的字迹清秀娟丽，墨迹半干。
香炉里正染着淡淡的香，烟雾袅绕，风吹得窗户发出一阵轻响，烛影摇晃了一下。
镜头里呈现出的画面真如同画一般美。
绯烟轻手轻脚地推开内室的纱帘，手中拿着一件薄薄的披风，盖在姜灵绾的身上，又将桌上凉透的茶换了一盏。
姜灵绾睡得并不安稳，眼睫一颤，醒来过来。
刚睡醒她的声音放得很低，“绯烟，什么时辰了？”
绯烟好似怕惊扰了她，轻声道：“回殿下，已经亥时了。”
“都这么晚了……”
姜灵绾坐起身，端起桌上新换的茶水喝了一口，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她坐了一会儿，终是坐不住，起身走出内室，打开房门，望着庭院里被雨水击打了一地的落花发呆。
绯烟神情担忧，安静地站在她身后。
身为姜灵绾的心腹，绯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忧愁，却又不知该如何宽解。
屋内的一盏灯散发着淡淡的暖光，楚倾面前是黑沉沉的夜幕，她站在光影交汇的地方，这一幕画面像是蕴含了千言万语。
盯着监视器的严文振和副导不由屏住了呼吸，生怕破坏此时的意境。
她站得太久，绯烟终是忍不住说道：“殿下，外面雨太大，当心着凉，早点歇息吧。”
姜灵绾眸光一动，微微偏头向身后看去，问道：“绯烟，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绯烟表情一凝，警惕地朝着殿外看了过去。
“殿下，有脚步声。”
夹杂着地面的雨水溅开的声音，很急促，像是有人狂奔而来。
姜灵绾眉心微蹙，在看清了远处那人的身影的时候，心脏瞬间收紧，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攥了一下。
来者是皇后宫中的太监。
那太监淋着雨狂奔过来，神情悲戚。
姜灵绾的身形一晃，脸上血色褪尽，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
“母后……母后她……”
不详的预感终究成真。
太监声音尖利，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带着哭腔喊道：“长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她不好了！您快去瞧瞧吧！”
“殿下！”绯烟猛然提高了声音，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姜灵绾。
她的衣角沾上了溅起的雨水，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灵动清亮的眸子里空洞洞的，不见神采。
这一幕的楚倾充满一种破碎感，美得有点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了。
严文振过了好一会儿才舍得说卡。
“收工，辛苦了。”
楚倾拭去眼角的泪花，心情突然有些低落，刚才那幕戏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电影需要艺术加工，有些人在听到难以承受的噩耗时的真实反应是异常平静，仿佛连悲伤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
第370章 恋爱的酸臭味
袁心瑶刚想夸一夸她，在看到楚倾的神情时却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是不是还没出戏？”
楚倾对她扬起一抹笑意，“没事，我现在好多了。”
她确实不应该想这么多，现在的生活太幸福充实，以前是世界反而像是一场噩梦，失去母亲的痛苦似乎还历历在目。
幸好她来到了这个世界，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狂喜。
袁心瑶宽慰道：“出戏慢很正常，我之前见过有部戏的主角拍完后哭了大概一个小时还没收住。”
“不过你刚才的表现真的吓到我了，就像……”
她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想了半晌才说道：“就像真的一样。”
楚倾被袁心瑶一打岔，心情缓解了不少，“这真是对我最高的评价了。”
袁心瑶还记得刚才和她对戏时的震撼，这种感觉只跟孟鹤仁对戏的时候体验过。
她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楚倾和孟鹤仁飙戏怕是也不会落于下风。
“倾倾。”袁心瑶试探着喊道。
楚倾嗯了一声，抬眼看向她，“怎么了？”
见她并不介意自己这样称呼，袁心瑶掩不住脸上欣喜的笑，感觉好似和楚倾又亲近了几分。
“你的演技这么好，私底下应该花费了很多精力练习吧。”
袁心瑶总觉得楚倾并不只是单纯的靠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