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了一声,而裴庭的身影也从对面出现:“明芝芝!都说好男不跟女斗——但是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明芝芝立即又转回身,一个雪球回敬回去:“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她可能是太生气了,这个雪球完全失去了其应有的准头,不仅偏离了裴庭老远,还运气很不好——也可能是很好地,正中明虞的脸。
明虞本来是准备从地上站起来了,谁知道明芝芝这个雪球一甩,糊了她一脸不说,她脚下重心也是一歪,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
明芝芝:“姐?!”
明虞用手擦干净脸上的雪:“明、芝、芝!!!”
明芝芝则是大声辩解:“都是镇武侯他要躲的!!!”
裴庭本来有点幸灾乐祸地笑出声,闻言登时:“?”
怎么就又关他的事了?
而这个时候明虞也从地上卷吧卷吧起来两个雪球,直接朝明芝芝和裴庭的方向砸去!
扔出去这两个雪球之后,她还顺便团吧了第三个,朝岑归澜的方向砸了过去:“来啊,造作啊!!”
岑归澜:“……?”
*
论起这打雪仗的技术,明虞的水平确实不咋地。
毕竟她没多少经验,身体素质也比不上岑归澜和裴庭两个习武的,一天下来,脸上都挨了不晓得多少下雪球的洗礼。
之后她和明芝芝在庄子里下人的带领下去换衣服、洗热水澡了,岑归澜和裴庭两个人简单清理身上沾的雪就行了,他们也没有专门去洗澡换衣服——因为雪仗一打完,岑归澜就又和裴庭“练武”去了。
这庄子也挺大,拳脚什么的都能施展开。
这边明虞在泡热水澡换衣服,那边裴庭的惨叫声也同样回荡在庄园的上空:“嗷!我怎么又惹你了岑归澜?!”
“我刚刚都没怎么砸明虞啊!!”
“岑归澜,你不讲武德!!!”
*
大家换好衣服厚,便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
席间明虞又问起除夕宫宴的事——恰好裴庭也在,以他的身份,肯定也是会去的。
只不过裴庭的回答就十分具有他的个人特色了:“什么?这个宴会有什么讲究吗?”
他表情十分茫然:“我一般都是去那里吃饭的——唉,如果能就在家里吃就好了。”
光禄寺的饭食那是出了名的不行,即便这是宫宴,大厨发挥的水平会比平时高上那么一点儿——那也就只是一点儿而已。
对裴庭这个以咸鱼为人生终极目标的人来说,那是真的还不如回家吃来得舒服。
“不过你要去的话,我推荐松鼠鲈鱼!”裴庭热情道,“就这道菜最好吃了!你到时候多吃些!”
明虞:“呃……好的。”
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岑归澜身上。
岑归澜:“你无需有什么特别注意的地方。”
他语气很淡然——也许是因为刚刚已经打过裴庭一顿,心里那口恶气已经都出来了:“你是陛下亲封的指挥使都司,这就是你最大的后盾。”
“所以,无需有什么顾忌。”
而且,即便真有什么事,他也可以帮忙兜底。
这是岑归澜的傲气所在。
“嗯嗯,”裴庭在旁边顺便点头道,“实在不行还有我嘛,我可是镇武侯!!”
明芝芝嫌弃的声音也响起:“就你这样的?”
裴庭转过头去,对明芝芝怒目圆瞪。
而岑归澜:“……”
明虞则是若有所思:“倒是也有些道理。”
“那太傅呢?”她又问道,“你们对太傅有什么了解吗?”
说起来也神奇,她明明已经被张淑宁收为干女儿许久了,却一次都没有见过这温太傅!
温太傅常年在外,一年到头也不过回个一两次京城,今年他回来过两次,恰好都和明虞错开了。
不过马上要到年关,再不着家的人,也是得回来的。
而明虞对温太傅与张淑宁的关系也非常好奇。
只是毕竟张淑宁是长辈,她总不能直接问到人家面前去吧?
眼前岑归澜和裴庭也是明虞能够直接接触到的,身份最高的人了,明虞估摸着,他俩应该对这些事会有所了解。
裴庭想了想:“太傅人挺好的。”从来没因为自己背不出来书就打手板。
岑归澜颔首:“温太傅是当今文坛领袖的人物,声望很高,不过为人十分清正,性格也很温和,轻易并不会动气。”
说着他还瞥了一眼裴庭:“他曾经在国子监待过一段时间——连裴庭这种学生都不会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