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见温恋舒挣扎的蹬腿,有些不忍,“将?军……”
魏长稷冷静的一碗药灌下?去?,径直回怼:“你们对她不忍,只会让她边睡边噩梦,但我对她狠心,却能让她一夜好眠。”
再这么脑袋紧绷下?去?,她会疯的。
立春闻言抿唇无言。
温恋舒也彻底陷入了深睡。
这一觉因为安神汤作用,没醒无梦,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她撑着床板坐起来,发?丝垂在肩上。
四处打量一看,却是自己闺房。
“立春?立夏?”
睡的太久,声?音沙哑。
所?幸外面一直有人守着,她稍微一叫,立夏便跑进来,“姑娘醒了?奴婢扶您起来。”
“什么时辰?”
“巳时。”
温恋舒坐起来,身子懒懒的,但脑子却记挂着许多事,“才巳时啊!”
“姑娘,是十月十七的巳时,”立夏心疼道:“您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温恋舒愣了下?,自顾喃喃道:“这么久啊!立春呢?她怎样?”
立春被姜老夫人打了一掌,是为她挨的。
“立春陪姑娘熬了一夜,刚去?睡觉。”
说完知道温恋舒惦念什么,补了一句,“姑娘放心,立春的伤府医看过,已经擦了药。”
“那便好。”
温恋舒松了口气。
坐到床边,穿上鞋子。
立夏为她拿来件浅色衣裳,温恋舒看到沉默良久。
温以卿身故,却只有十岁,加上他是小辈,丧礼不能大办也不用守丧,然而大家还?是心有灵犀的,把穿着吃食简单化。
没有人刻意?提温以卿,但这些细节看了免不了伤心。
温恋舒闭眸一瞬,忍下?泪意?。
“姜家如何?”
听了这话立夏手指一顿,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被温恋舒捕捉到。
“姜锦纯和姜锦锡没死?”温恋舒问。
这话说着,其实?她也不大确定。
毕竟昨晚自己根本没听得魏长稷答应,就被他劈晕过去?。
见她着急,立夏赶忙道:“姑娘莫气莫气,他们死了,但只死了一个。”
温恋舒愤怒的情绪烟消云散,半知不解的拨了拨碎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娇气。
“怎么回事?”
立夏扶着她外去?。
“是这样的……您昏倒后,魏将?军的确抓了他们两个儿子,说杀人偿命,他们应该给咱们少爷陪葬。但刀架到脖子上,魏将?军又问姜大人,他只要一个人偿命,姜大人要保哪个。”
眼瞅局势无法逆转,姜锦锡开始哭。
小儿子,大孙子,是老太太的命根子。
听到姜锦锡一声?一声?叫娘,老大又自小与她不亲,姜老太太就求姜俨救小儿子,当时乱作一团。
温恋舒感觉意?外,“后来呢?”
立夏哼了一声?解气,绘声?绘色道:“后来姜大人选了小儿子。”
但魏长稷忽然又想到什么说:“哦!我忘了,把温以卿推到撞上后脑勺,导致后面高烧身亡的罪魁祸首,好像是姜锦锡吧?”
“抱歉啊姜大人,虽然您选小儿子,但冤有头债有主,本将?军决定留您大儿子。”
然后不顾姜锦锡崩溃,以及姜老太太撒泼打滚,直接让人把姜锦锡脑袋敲破,又丢尽他们家水池里?。
“青锋来传话的时候说,殷红的鲜血,染红一池。姜大人气的眼如喷火,姜老太太当场昏厥,许多丫鬟小厮吓的哆嗦又呕吐,至于劫后余生的他们大儿子姜锦纯,却从头至尾静静盯着自己父母看。”
立夏说着瘆得慌又十分解气。
总之觉的魏将?军这一招,杀一人的后果却比杀两人更加解气。
温恋舒又如何不知?
姜家两位儿子,姜锦纯和姜锦锡。
姜锦纯话少却孝顺,姜锦锡嘴甜又滑头。
他们为了姜锦锡放弃姜锦纯,谁知最后结局恰恰相反,活下?来的姜锦纯事父母之心,怕再回不到最初。
日后不用温恋舒出手,他们家就有得闹。
温恋舒笑了一下?,但没高兴多久又开始担心,“这么大阵仗,外头怎么说?魏长稷会不会因此受连累?”
“姑娘也开始关心将?军了?”
立夏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打趣。
温恋舒垂了她一下?,“别?贫,快说。”
“逗姑娘开心嘛!”说笑完立夏又正经起来,“您别?担心,当时姜府被人封着,对外只说是魏将?军昨夜抓捕逆贼,逆贼从庆阳王府跑到姜家,被就地正法。只姜二爷被连累,也不幸身亡。”
本来魏长稷忽然和她们姑娘牵扯,立夏是害怕的。
但自从发?生了昨晚的事,她现在对魏长稷只有敬佩。
“如此一来,魏将?军不仅没被连累,昨日还?被陛下?下?令赞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