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愿意?”
这个“还”,用的很妙。
昨夜他要行使夫妻义务,温恋舒不愿意,以“昨夜,我还疼着……”为由,拒绝了他。
现在他只是索吻,又不碰什么,不会疼。
温恋舒却又推开了他,像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陆清安抿了唇,再扫到那经文,马上就要确定温恋舒是别有用心,他在怀疑?
温恋舒心里一骇,不知如何是好间,眼神一扫,看到门口两抹紫色裙角,眼睛一亮,计从心里。
“不是的……”她说。
陆清安无言,端看她作何解释,能让他接受。
温恋舒也不负众望,绯红上脸。
“有人来了……”
“嗯?”陆清安转头,果真瞧见门口,立春立夏端盘站着,也不知看了多久。
夫妻亲近,私下可放肆,但被人围观,恕陆清安没那么厚的脸。
他轻咳两声,疑虑暂消,有些不自在道:“那先吃饭吧!”
温恋舒松了口气,随他出去。
转身之前惴惴不安往屏风处看了眼。
那边空空荡荡,亦安安静静。不知他是已经走了?
还是先前不过错觉,魏长稷从未来过?
因为这个插曲,索然无味的吃了顿饭。
夏夜闷热,即便有冰也不能全消,还是出了一身汗。饭后陆清安去换衣裳,温恋舒也命人备了水。
直到踏踏实实坐到浴盆里。
温意入体,水流包裹,她才慢慢恢复了安定。
温恋舒靠在盆壁上,单手撑着腮,闭眸撩洒着水珠,边休闲边洗浴。通风口吹来淡淡的风,拂动四周云雾般的薄纱。
她听见身后走进道极轻的脚步声。
陆清安刚走,暂时不会回来,若是活泼的立夏,铁定一进门就叫她了。现在既然没有声音,温恋舒只以为是去拿花瓣的立春。
往后靠了靠,慵懒的像个猫儿,“把门闩上。”
声音也似被泡软了一样,细细绵绵,勾得人抓心挠肝,在空有热浪的浴室,显得格外清晰。
门就这样被闩上了。
刻意放轻的脚步越来越近,似是不舍打断她的小憩。
温恋舒想,立春总是这样贴心。
“好立春,我头疼的紧,你给我揉揉。”
说着她松了撑腮的手,闭眼脑袋靠过来,熟捻的语气,隐隐的撒娇。或是觉的这个位置不舒服,怎么有些硌得慌?
温恋舒脑袋动了动,自寻个舒服的地方。
后面的人一顿……
却始终放任没有出声。
等这只猫儿安生了,那人才抬手。
与往常不甚相同的手指,覆上温恋舒的穴位,极力克制的轻轻按揉。
温恋舒蹙眉,“立春,你手怎么糙了?”说着鼓了下脸,倒是有些孩子气撅嘴,“磨得我都有些疼。”
磨得……
她都有些疼吗?
真是个矜贵的人,那人低低笑了下,语调挪揄。
“因为,我不是你的好立春。”
第十章
天黑了,温恋舒还未歇息。
是以院里还有些丫鬟在做洒扫或修剪花枝的事,深院聊赖,远远听见她们在说话,无非就是些主子八卦。
“粉竹,你方才去添冰,怎么冰没放进去,回来脸还红红的?”
被叫作粉竹的嗫声道:“没、没什么……我热的……”
“胡说!”问话的丫鬟机灵,“你都抱着冰,怎会热呢?可是瞧见什么不该瞧的,羞红了脸?”
“没有……”
“我才不信,快说快说,否则我就把你喜欢柱子的事告诉他。”
粉竹急了,“你别,我说……就是到了门口,正瞧见世子与夫人恩爱……”
“夫人贵女,最是守礼,门都没关,她乐意给世子吃?”
“那有什么不乐意,都成亲了。就算羞臊,口被堵着,叫不出挣不过的,也只能受着。”
正说着呢,忽一阵水声吓得两人收了嘴。
那水声从盥洗室来,哗啦啦极热烈的几下,就像生了气的浪花,刁蛮的拍击着海岸。
声音寻常,不过是沐浴。
但不知为何,就是听的她们心中焦躁,无意识眼睛朝那边看。
盥洗室是点有蜡烛的。
可浴汤热气弥漫,朦胧了景象。
让雾霭的窗内,明暗影绰,添上了几分禁忌之色。
丫鬟们的小声交谈,钻进耳聪目明的魏长稷耳中。
而听到不同于立春的声音,温恋舒顿时只被惶恐淹没。
她“刷”的一下睁开眼,愣了少许。
随即反应过什么,低头一看……
立春的花瓣还没取来,浴汤清澄见底。
从上而下入目莹白的曲线,想也知道他在后面看见什么。
羞臊,气愤。
还带着随时可能被撞破的紧张。
温恋舒哗啦一下,双手抱胸,转眼间便脱离魏长稷,贴到浴盆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