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竹拍了丈夫一下,“说话就说话,你瞪舒舒做什?么?”
温亭书:“……”
温亭书没说话。
温恋舒道:“嫂嫂我不怕,阿兄也不凶……”她?只是不能去有些担心。
叔父辅国公当的久了,看似温和实际十分说一不二?,除了对她?,其他就连阿兄都不敢过分违逆。
而魏长稷呢?自然如此。
因?为心里有她?,故此诸多忍让,但魏长稷从未见过魏长稷对别人客气。
这样的叔父,加这样的魏长稷,温恋舒真的怕他们在书房吵起来,魏长稷知道,所?以没有先行离去。
而是揉了揉温恋舒脑袋,“你且安心,他是长辈,我让着他。”
已经在穿大?氅的温亭书斜过来,“哪个要你让?我父亲历经两帝。”纵使魏长稷是武将?,但他们气势也不差。
魏长稷在外脾性虽有些差,但胜在说话算话。
他说让着叔父,那便决计不会吵架,温恋舒松了口?气,目送着他们离去。
温亭书叫了温明书一起,阿兄和弟弟穿着大?氅,文人风采,单看背影,便风度翩翩。魏长稷则因?为武将?出身,魁梧挺拔,不怕冷似的去哪儿?都是单衣,瞧着像蓄满力道的狼似的,危险十足。
这些无一不是她?在乎的人,温恋舒盯着不松。
姜锦竹笑道:“看来你和魏将?军处的不错,几?日不见,倒是越发在意他了。”如此姜锦竹也更放心。
他一直记得温恋舒以利求和,无甚情?谊出嫁。
无论是作为嫂嫂,还是单纯站在女子的角度,都怕温恋舒迈的这一步,余生不幸,幸而如今瞧着,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他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他好的。”说着温恋舒认真道:“真心换真心,这不是嫂嫂教我的吗?”
姜锦竹笑,“是,我教的。”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温家兄弟和魏长稷到的时候,温颐已经正对着门的位置坐在那儿?了,眼睛虽是看着棋盘,实则耳朵留意着外面。
听得有人来,便指了指对面,“坐下陪我走一局。”
棋品见人品,温颐这是想试探他。
没有温恋舒在,魏长稷对着温颐倒不似方才客气,随意走到温颐对面,毫不犹豫落下一子。
温颐点头,魏长稷若是让他,他才是要气。
“没父母的孩子,心思都敏感?,舒舒也不例外。你我不对付,为难的是她?,但说实话,舒舒嫁给?你这件事,我的确有意见,能否改变,且要看往后同你相处。没改变之前,舒舒面前互相忍耐一下。”
魏长稷不置可否,又落一子。
温亭书他们在旁边坐下,听得父亲又道:“燕王既放我出来,对老夫有何要求?”自来世事,总有代价。
你得到什?么,就要相对应付出什?么。
走出大?理寺的那天,温颐就做好了被要求重回朝堂的打算,即使……他年岁已深,并不愿意。
听得温颐还称燕王,魏长稷便知温颐又气。
一边精准又落一子,绞去温颐小片白子,一边实话传达皇帝的打算,“陛下深知您不愿再入仕,这点不作强求,但太子性格偏软好善,他想不出比您更合适的教授人选。另——”
魏长稷朝温亭书兄弟看的一眼。
“他二?人才学,远胜朝中诸人,新朝初立,也需要这样的人才。闲赋在家也是浪费,陛下有意为其二?人授予官职。”
“我任太子师,我两儿?子又任职,朝中那些人岂会答应?”温颐拧眉,“太子师我可以当,亭书上朝也行,但明书先等等。”
过刚易折,盛极必衰,温颐是明白。
且经过了之前一场浩劫,温颐也算看通了,爬的再高,不如子孙健康,他也有私心,大?周没了他们可以,但舒舒锦竹没了他们遭殃,他不能再为了保护别人,罔顾家人。
儿?子们为官是必行之路,但须缓缓而行。
“您的担忧,亦是陛下担忧,故此虽说同是为官,陛下并未打算给?他们过高的官职。”
温颐捻着棋子,“是何官职?”
魏长稷道:“温亭书为大?理寺少?卿。”少?卿之上,更有一卿,明面上让王贽压温亭书一头,实则也是知道,新朝初立,冤假错案积压,王贽打仗可以,却无审讯断案之才,让温亭书掌管全局。
当然,温亭书之才,远胜诸人这是肯定的。
大?理寺只是暂居。
陛下同他透过底,他这大?舅子,往后势必要入主六部的,魏长稷猜……极有可能是刑部。
与大?理寺有异曲同工之处。
“至于温明书,春闱之后,编修做起。”
温明书文采不错,前三甲势必有名?,他又是温颐的儿?子,温亭书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