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亲眼看看姑姑出嫁的她和母亲……
家里其他人似乎对姑父都?有意见,温以?微晓得的。
温恋舒“嗯”了一声,有些心?有余悸,想着?床帐那般遮光,除了勉强瞧见魏长稷人影,微姐应当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吧!
若是被微姐看到魏长稷帮她穿衣,那可真就……丢死人了。
这般想着?,耳边听到温以?微又道:“姑姑,其实我感觉,姑父还挺好的。”
孩子的眼神总是干净,看人能清晰的感受到善意与恶意,魏长稷待温恋舒呵护,温以?微是看得出来的。
作为?侄女?。
魏长稷对温恋舒好,温以?微就对魏长稷尊敬。
温以?微道:“父亲祖父那边,我会?帮姑姑的。”
*
姑侄俩到温颐处时,他人已经坐在桌子边。
桌子上摆着?热粥,饼面小菜等物,虽品类简单,但看得出用心?,都?是好克华的食物,适合养身?之用。
的确,叔父他们被关多日。
虽然?有心?给他们大鱼大肉,但也要担心?肠胃经不经受的住,这样安排就很好。
温恋舒朝姜锦竹笑了一下,知道是她安排。
或是丈夫回?来了,又被温亭书宽慰过什么,姜锦竹今日瞧着?虽然?清瘦,但人却是极为?精神的。
因为?一家子今日才聚到一块,就打算先简单吃个团圆饭。
温颐发?话道:“都?坐吧!”
三个兄妹姐弟当中?,温颐最是疼她。
温恋舒总以?为?,这顿饭之前会?有个谈话,谁知叔父这般淡定。
她望叔父瞥了好几眼,又不自觉看向温亭书,然?温亭书面色如常,并没什么讯息透出。
温颐哼的一声道:“舒舒,我叫你坐下,你看你阿兄做什么?怎的,在这个家中?,你阿兄比我说话管用?”
这还醋上了,真不为?她嫁魏长稷生气?
温恋舒满腹疑惑的哄道:“没有没有,叔父说话最管用,我听阿兄的,阿兄不还是得听你的吗?”
温颐这才放过她,“吃饭。”
温以?微拉着?温恋舒坐下。
席间一家人维持着?很好的礼节,食不言寝不语。
但即便是没有声音发?出,氛围也是好的,温亭书时不时会?给姜锦竹、温恋舒和温以?微夹菜。
温明书有样学样。
但他只?能给姐姐和侄女?夹。
温颐看了有意见,“六个人的饭桌,我是不存在吗?”
这下兄妹三人,又包括温以?微,又抢着?把温颐照顾了一番,众人笑作一团,只?是笑着?笑着?,温恋舒鼻头却有些酸。
等到回?神时发?现,不仅是她。
姜锦竹和温以?微亦是如此,久别重逢,平安无恙,快乐之余总是格外的感慨万千。
想必叔父他们也一样,只?是身?为?男子,尤其是温家刻意被教导过,喜怒不显于色的男子,他们表现的要克制许多。
饭后温颐把温亭书一家赶走,又叫温明书回?去养身?。
独独剩下温恋舒的时候,温颐伸出手说:“舒舒扶着?我消消食去。”
温恋舒无有不应,扶着?温颐在廊下慢悠悠的来回?走,温颐时不时会?问?她两句近况,比如过的怎么样?入冬体寒有没有又严重?
知道她去祭拜过父母双亲。
又笑说这次有没有哭?
温恋舒没见过爹娘,但实际谁会?不渴望爹娘?
每回?任是温恋舒表面装的再淡定,其实温颐也知道,侄女?是有躲着?抹两滴眼泪的。
温恋舒不好意思道:“我都?大了,嫁人了,不会?哭了。”
温颐笑了笑,侧面看着?,鬓间白发?耀眼且醒目,温恋舒被刺的一下,有些再也忍不住的问?:“叔父,我嫁人了,这回?是你以?前不喜欢的魏长稷,你不问?问?我吗?”
是了,温颐以?前不喜欢魏长稷。
华京那么多人,魏长稷因为?身?份特殊,无疑是其中?最如雷贯耳的一个。
温颐可怜魏长稷的出身?,却又评价他因环境压迫,而性格变得阴郁,其中?温恋舒能回?忆起的一句话,就是叔父说——
“父不疼母不爱的孩子,表面便是再无虞,心?中?也会?多生怨怼。”
听了温恋舒的话,温颐笑道:“我问?你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阿兄虽看着?端肃,实则心?里对你百般维护,今日早早来替你交代过了。”
温恋舒一愣,如此阿兄竟还丝毫不露破绽。
“那叔父就没交代我的吗?”
温颐这才转头道:“旁的我不多说,只?告诉舒舒一句——”
原本他是想着?,这门?婚事,若舒舒委屈,便是燕王赐下,他也要以?重返朝堂做筹码,给它?解了。
可是儿子告诉他,舒舒愿意。
舒舒愿意,他就得认。
温颐对温恋舒纵容道:“如今我们回?来了,若不开心?,尽管回?家。反正已经和离一次,咱们不在乎第二次,我只?要你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