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魏长稷忽然也跟着一起笑,眼睛直直落在她身上,眸色沉沉,“我若说是呢?”
不知为何,温恋舒忽然后悔没让他开窗。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两人相隔极近,温恋舒从他回答后的眼睛中,看到了股类似被戳破后,破罐子破摔的情/欲。
成亲之后,她虽对那事?不做扭捏……
最荒唐的时候,梳妆镜倒影着两人纠缠。
珠钗撞落了一地,见证了那场欢/爱,然而那是在家中。
如今车在路上走着,外头就是马夫,温恋舒拿手抵着他意图靠近的胸膛,焦急惊骇,又不得?已压低声音——
“你疯了,这是在外面!”
魏长稷有一瞬不解,外面怎么了?
但温恋舒表情着实奇怪,让他下?意识探究,自己这位极其守礼讲究的妻子,是又有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
“所以呢?”他不动声色引导。
为了看她更清,身子压的更近。
温恋舒立时更加慌乱,“所以呢?你要?点脸,今日虽然下?雨,声音却不足以掩饰荒唐。何况温家距离魏家不远,你做……根本来不及……”
说着她脸上飞过一抹嫣红,恼羞成怒。
“外头就是马夫,我不想被人听见!”
“温恋舒,你这脑子……”究竟都在想什么?
魏长稷好笑的想要?伸手敲她头。
温恋舒却误以为他不听劝想行动,身子嗖的往后缩,紧紧贴着车壁,慌不择言,“魏长稷,你不要?胡来。”
魏长稷:“……”
“你若真的想这样,就忍一下?,等晚上回家……没人了再来……”为了现在让魏长稷打消念头,温恋舒可算忍辱负重。
就连晚上容许他在马车,都应承了下?来。
本来已经想解释的魏长稷,闻言立即收了话头。
既然有好处想许,让她继续误解下?去,似乎也没什么坏处。
*
温家离魏国公府的确不远,行了才两刻钟便到了。
因为下?雨下?雪,天气恶劣,又因为落水姜锦竹身体不好,故此温恋舒早让人带话,不必再出来接她。
魏长稷也是这般说的。
思索再三,姜锦竹受了这番好意,决定自家人不这么见外。
温恋舒上马车是被抱着,裙角未染风尘,如今为了保持这份干净,下?马车自然也让魏长稷抱着。
大大方方搂着人脖,理所应当的表情。
温以微瞧见了却着急,“姑姑受伤了吗?”
姜锦竹也看过来,眼睛往过分高大的魏长稷身上瞥了下?,她私心里以为的……伤,却和女儿?认知的不一样。
“没有啊!我怕脏了鞋袜罢。”温恋舒解释。
温以微:“……”
姜锦竹:“……”
母女俩诧异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最后还?是姜锦竹先回神,拉过温恋舒,故意嗔了眼,“成了婚的人,还?这般骄纵,你莫要?仗着魏将军让你,就胡作?非为。”
温恋舒是明理的人,平时并非不知事?。
但这刻为了让嫂嫂放心,觉的她夫妻甚好,同样故意鼓脸,回头看了下?紧随其后的魏长稷道:“让我不是他应该的吗?”
姜锦竹戳她,“不可胡闹。”说完又陪笑道:“兄妹之中独她一个女孩,被父亲、夫君他们忍让惯了,将军莫怪。”
“怪什么,他自己乐意抱。”
姜锦竹又欲张口。
魏长稷却道:“是我自己乐意。”
如此这般,周瑜打黄盖,你情我愿,姜锦竹又能说什么?
只?得?照旧说了几句话,大概观察过魏长稷对温恋舒态度,然后就让人把魏长稷带去温亭书书房,她留了温恋舒说体己话。
等妹婿女儿?都走了,温恋舒自在的吃着糕点。
姜锦竹给?她递了杯茶笑,“我可算看出来了,舒舒是过的挺好。”
比起上次从庆阳王府回来,温恋舒佯装出的粉饰太平,这回即便她再克制,跟魏长稷那些斜眼皱眉的交流动作?,都透露出亲昵。
温恋舒道:“他人不错。”
“既如此,你当好好珍惜,救父亲和夫君的事?情,倒是不好直说。”可能人就是这样,人情债难还?。
若魏长稷图温恋舒色,她能毫无?顾忌谋之以利。
但若魏长稷求温恋舒心,她倒不能单单是利用,去伤害他。
听了这话,温恋舒许久没说话,低头捏着茶杯半晌,终于抬头道:“嫂嫂,沈先生快生辰吧!”
这个沈先生,是指曾经的燕王,也就是如今陛下?的外祖父。
当初先帝气死?先皇后,燕王也被逼着未出孝期就藩,身为国丈,沈先生对皇族心灰意冷,退出了朝堂。
但他本身位及大学士,文采昭然。
便是没有官职,也被学子尊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