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令智昏啊!
顾灼小小地反省了一下,就听见门外传来些许响动。
来人轻轻敲门,不敢高声:“王爷,热水备好了。”
裴简没说话,把顾灼从水里抱起来,用毯子裹严实了往屏风后走,才冲外头喊了句:“进。”
太监宫女都守礼,低头不敢乱看,手脚麻利地清扫搬动,不到一刻钟便收拾妥当。
“王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屏风后出声,有些懒散,像带着笑:“出去吧。”
不过裴简平日里积威甚重,也没人敢窥探揣测。
掌事太监应了声“是”,带着人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
“咔哒”一声,门关上。
屏风后的小榻上,顾灼面红耳热,手抵在裴简肩膀上不许他再亲:“你快起来!”
裴简揉了揉她软润的耳垂:“点完火不负责啊?”
顾灼沾着水雾的睫毛眨啊眨,无辜得很。
她哪点火了?
不就是等得无聊时戳了戳他身上那些被她或亲或咬或抓出来的痕迹吗?
居然“报复”她,亲得那么重!
“明明就是你太没定力!”顾灼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推卸责任。
裴简看着小姑娘红扑扑的脸,低笑了声,也不否认。
只是手已经探进毯子里寻到湿.软滑腻,勾了两下,惹来小姑娘一声细细的哼。
他俯身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慵懒笑着:“看来,夭夭的定力也没多少啊,”又把声线压得更低,说了一个字,“……倒是多。”
顾灼身子轻颤了下,被这一句撩得骨软筋酥,脖子耳朵都渐渐染了绯色。
这个人怎么总是端一副霁月光风的样子说这种轻浮话羞她啊!
偏她次次招架不住。
“那个,待会儿、水要变凉了。”顾灼不太自然地动了下腿,声音软得像一团棉花在飘,又透着娇:“明天还得早起呢。”
裴简知道她的意思,埋首在她颈窝亲了亲,手上没再动作:“不闹你。”
顾灼忽然想起一事:“我的朝服还在将军府呢……”
“我让人明天早早地取了送来,”裴简起身,给她裹好毯子,抱着人往屏风外走,“不会耽误早朝的,放心。”
“噢,那就好。”顾灼被放进浴桶里,由暖热的水一漫一裹,舒服得浑身都卸了劲儿,于是不客气地使唤某人,“我不想动,你给我洗。”
裴简将毯子搁在一旁,回过身,看见的就是青丝如瀑垂散在她背上,像幅柔美隽意的水墨画——
小姑娘已经趴在另一边的桶沿上等他服侍了。
还回过头冲他笑,额头鼻尖一层薄汗,眉眼温软,催他:“快点儿!”
裴简走过来,笑着捏她脸:“给你懒的。”
洗完了也懒,张开手臂要他抱,说不想走路。
裴简自然依着,掐着腋下把人提起来。
温香软玉入怀,小姑娘像是怕掉下去,缠他缠得紧,两条莹白小腿随他步伐一晃一晃。
裴简搂着人往上颠了颠,偏头在她肩颈上咬了一口,泄愤似的,动作却轻得似吻似碾,气音浑哑:“你就要我的命吧你。”
许久无人住的崇华宫,几扇窗泄出灯影昏柔,院中幽幽寂静,羞听情话缠绵。
……
第二日下了早朝,顾灼觉得,既然昨夜宿在宫里,那今日出宫合该向小皇帝告一声退全了礼数,便拉着裴简去御书房。
不过,去了没一会儿,就十分后悔来这一趟。
因为小皇帝看见了裴简领口处半隐的一道淡红,还开口问:“皇叔脖子上怎么受伤了?”
裴昭可不像早朝上的那些大臣——不敢看,或是看见了也没胆子议论。
他知道皇叔皇婶昨夜留宿在崇华宫,担心是宫女太监们做事不仔细出了差池。
听见这话,顾灼心头悬一口气,本着对裴简的信任,正襟危坐。
裴简侧首看一眼她,见她紧张到长睫轻扇还佯装淡定,于是心情颇好地顺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勾唇道:“无妨,昨夜被猫抓的。”
顾灼悬在心头的那一口气,因这句话垂落,却仿佛化成羽毛,柔柔地扫了扫她,让她浑身都被撩拨得酥麻。
倒是裴昭听闻这话,皱眉看向立侍在一旁的大太监:“宫里的猫,朕不是让内务府都抓起来训练逮耗子了吗?”
大太监:“……”
这话他要怎么接?
他在宫中侍候贵人多年,打眼儿一瞧就知道那抓痕是怎么回事儿。
可他能质疑摄政王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