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灼一怔。
是啊,兜兜转转,或早或晚,总会相遇。
我那么挑剔,可能就是在等你,也只会爱你。
鼻头泛酸,心被各种情绪涨满,她搂紧他的脖子,偷偷眨了眨眼角湿意,想说很多话,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
裴简吻她耳尖上的细小绒毛,声音放柔放轻:“夭夭,我不是因为你才离京,也没有因为你而舍弃摄政王的责任。
我不会让你背负这种意义,我知道你在意什么。”
顾灼埋首在他颈间,闷闷应一声,鼻音软润:“嗯。”
又听他说:“等通商初见成效,北疆战事也就没现在这么剑拔弩张了。到时候,你如果不忙,我们可以回京住一两个月,或者我带你去游山玩水。”
裴简笑着学她先前的话:“带你当大侠,事了拂衣去,只留个背影。”
顾灼也笑。
她的担心和虚浮,在他温和清越的声音里,一点点消解。
他话里所描绘的以后,每一天都让她心生期待。
她捧着他的脸,响亮地亲他唇角,好娇纵地说:“那以后你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裴简眉梢眼角都染透缱绻,太喜欢她这话。
他想被她据为己有。
“夭夭,往后我只是你的阿简。”
春风温柔,春光烂漫,她在他心里,永远明媚,永远花开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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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万里关山,只为得见你。
2022.7.27
第70章 回程
官道沿途苍松叠翠, 垂柳枝长,比起来时,绿意褪去暗沉, 染上蓬勃生机。
回程不比进京时情况紧迫, 倒是不必急行军。
而且,带的东西太多, 也实在是走不快。
粮草辎重多了两倍不说,还得顺便护送一下多得望不到头的聘礼。
回幽州这一路上, 每每歇息时瞥见那些装满大箱子的马车, 顾灼都忍不住扶额——
亲自把给自己的聘礼送回自己家,也算是天下独一份了。
又想起在京城时, 收拾聘礼装车那天,王府的人进进出出, 几乎把库房搬空。
那还是她头一次见着那个长得离谱的聘礼单子。
听邵西一一念着核对, 她都替他觉得累。
眼花缭乱地看了一会儿后,顾灼去书房找裴简, 路过半掩的窗边,见他正在翻看几张大纸,间或伏案执笔写些什么。
声音窸窣作响, 男人眉眼低垂, 侧颜俊昳, 一派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风明月样子。
听见她推门的动静,抬头望来, 眼波温柔, 笑着朝她伸手:“过来。”
“咔哒。”
门在顾灼身后悄声合上, 满室的晃晃光华被带走几分,只余窗边泄进来的亮, 柔和地洒在裴简脸上,更添仙姿玉质,清雅出尘。
碎微细尘染金,浮着不肯落地。
时间眷顾温情,仿佛也就此慢下来。
这一幕太适合入画,顾灼不舍得眨眼,心底悸动怦然。
她站定在那儿,一时忘记移步,倒是让裴简以为发生了什么,出声询问:“夭夭?”
顾灼一下子回了神。
眼看着裴简就要起身,她连忙摆摆手回道:“没事没事。”说着话,便抬脚朝他走去。
在这短短的几步路中,顾灼还抽了个空暗暗反省自己:都跟裴简在一块儿这么久了,每天看他那张脸,她怎么还是如此没定力啊?
被裴简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变着法儿地利用这一点让她在某些时候“色令智昏”的……
一些意乱情迷时没羞没臊的画面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顾灼急忙摇了摇头,让跑偏的思绪停止。
啧。
那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好了。
她走到裴简跟前,怕他问方才她为什么愣在那儿,便先发制人地及时开口:“看什么呢?”
话刚说完,垂在身侧的手腕就落入干燥滚烫的掌心,任其轻轻一拽,整个人便被圈进了裴简怀里。
鼻息间沁入几缕清冽淡雅的梅香,好闻却并不喧宾夺主。
男人身体散发的热度渐渐透过衣服的阻隔,不动声色地将她笼罩其间,也染得升温。
顾灼觉得耳尖微微有些发烫,又很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就这么没出息地……害羞了。
脑海中的小人儿捂脸哀嚎,又愤愤握拳,理直气壮地控诉:一定是因为某人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实在太孟.浪了!
刚开了点儿小荤,就不知节制。
用他的话说,小鱼小肉也是肉,能吃一点儿是一点儿。
可他的花样太多了,她有点儿吃不消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