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瞬间欢呼声四起,仿佛要把屋顶掀飞了似的。众人伸着脖子望眼欲穿,都想见这天下第一美人风采。
谢知意顺势看去,只见园台中央突然落下无数艳红色的花瓣,吊下一把琉璃月牙椅,椅上坐着个身穿薄纱红衣的少年,微卷发梢间缠绕着红色丝带,右耳戴着水滴形血红色吊坠,眉眼精雕玉琢,惊为天人。
谢知意震惊,这不是后厨被殴打的那个少年吗?
而且,池无邪不是女人吗?!
怎么变成了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
身为直男,谢知意的三观正在极速塌陷中。
圆台中央。
少年虽年幼,却已出落的天资绝色,狭长的双眼里,漆黑的眸子冷淡无情,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众人。
这股高冷傲劲,更惹得底下的人欢呼雀跃个不停。
突然,少年抬头,与坐在十二楼的谢知意遥遥相望。
谢知意咯噔住,咽下了一大口花茶,这眼神相当凌厉,又好似别有深意,让人困惑。
“咳咳咳……”
谢知意花茶咽的太急,呛的直咳嗽,苍白的面颊上染上一丝薄红,柔情的眼也跟着泛红,看着莫名有些脆弱,给人一种,只要摸上那眼尾,那眼眸就会落下泪来的感觉。
他咳嗽完,发现少年还盯着他在看,而且眼神有些暗沉,让他莫名感觉到危险。
但出于礼貌,他眨眼笑了笑。
少年抿着唇,面上有些不明显的赧然,然后迅速移开了眼。
“师尊,这茶是不是不和您胃口,我这就叫人给您换一盏。”林玉宇道。
谢知意用白手帕擦干微微泛红的唇,正要道无事,林玉宇已出了雅间,恶声恶气冲着走廊外道:“那小厮,就你,赶紧换盏新鲜的花茶上来。”
接着响起了一个极微弱的声音,“是是……贵人……”
谢知意手一抖,看来他穿的原身,不仅没品,还是个他最讨厌的欺凌霸弱反派人物。
“无邪,美人,给爷笑一个!”
看台底下起哄声四起,还夹杂着恶意的调侃。
“怎么不笑?是不是在床上才能笑啊?”
“你们懂什么,这种看起来冷的,玩起来才爽!”
谢知意捏着瓷杯的手渐渐收紧,听着污言秽语,打量着圆台中央被众人环伺的少年。
仔细看,就能瞧见少年裸露的肌肤上皆是淤青伤痕,这让他更加确定,池无邪就是那个脏小孩。
现在虽穿着华裳,但那削瘦的身形,挺直的背脊,简直一摸一样。
他只是坐在那里,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谢知意不禁想,说不定这池无邪真的就是主角受。
在场的所有人里,就没有一个姿色比的过他的,不仅身娇体软易推倒,而且还在被拍卖初夜,很可能会堕落到和男人双修的凄惨下场。
更重要的是,池无邪十五岁!
他叹了口气,虽是如此,但仍然不敢确定。
之后池少年再也没将眼神移过来,好似还在无意间躲着他,仿佛不想让他看到如此落魄一面。
这让他莫名酸涩,心里有点发麻。
“贵人……茶来了。”
雅间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是个唇红齿白,长相十分俊美的小厮,放在人群里也十分耀眼,可跟池无邪比起来,还是逊色了几分,不过两人年龄却相仿。
谢知意暗自腹诽,这琼玉楼倒真是爱用童工,一个个还都这么好看。
“怎么这么慢?!这茶都冷了,怎么给我师尊喝,赶紧滚下去换一盏上来。”林玉宇大吼道。
“玉宇!”谢知意按耐不住,揉了揉眉心道:“不要为难这孩子。”
“师尊……”林玉宇犹如被当头一棒。
小厮抬起头来,小心的瞅着坐在高位上的男人,那张脸跟琼玉楼的头牌们比起来过之不及,但却气质干净,仿佛染上一点风尘之气都是玷污。
谢知意站起来,接过愣着的小厮手上的菊花茶,笑了一声然后喝下,挥手让他退下。
林玉宇跟见了鬼似的,不可置信。
一楼圆台。
“砰”的一声,鼓槌敲击在鼓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老板娘高声宣布,“池无邪的拍卖会,现在开始!”
话落,一到九楼的雅座间,纷纷有人举牌。
这时,突然有人道:“听说池无邪舞得一曲桃花醉,无人见了不倾心。在下提议,不如现在就舞上一曲,给这拍卖助助兴。”
“客官好主意。“老板娘笑的眼角皱纹堆在一起,转头对池无邪道:“还愣着干什么,开始吧。”
池无邪坐在吊椅上,一动不动,红纱随风飘动,他神色冷漠注视着老板娘,仿佛在看什么蛆虫。
老板娘被惹怒,抽出紫鞭,“啪”的一声抽在他身上,“今儿个清高什么?以往让你跳不都乖乖跳了吗?非要吃顿鞭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