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恐惧,若是以后都要这样亲,他能受得住吗?
池无邪胸膛剧烈起伏着,硬邦邦的胸肌一下一下抵着他,他本就喘不过气,被这样一抵就更加喘不过气。
池无邪肺活量有多强他是知道的。
池无邪不知道他的肺活量只是普通人水准,他也是知道的。
而且看池无邪闭上的眉眼,嘴上越亲越激烈,似乎已经亲上头了。
他挣脱开池无邪的桎梏,抬手抵住池无邪结实的胸膛,要将人推开,可手又被握住,按在胸膛上。
池无邪的掌心和胸膛都是滚烫的,似乎要把他烫化了。
谢知意闷哼出声,急得就要一口咬住那口腔里作恶的舌头。
可却突然感受到池无邪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小心抖动着,原本因情.潮而粗喘的胸膛,也变成了这种小心抖动,甚至连握住他的手也是。
这不是那种情难自禁的抖动,也不是那种压抑着欲.火的抖动。
似乎是那种有些怕他破碎的抖动。
这确实是一件很矛盾的事。
池无邪的吻很凶狠,朝着把他往死里亲的亲法,可压住他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和纹理,又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似乎很怕他溜走,克制而又忍耐。
谢知意松开了牙关,心口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
下一秒,他又感觉自己脸上湿漉漉的,池无邪柔顺的睫毛,变成了一小撮,抵在他脸上,而那湿漉漉的液体涌出来的越来越多,似乎怎么都停不下来。
谢知意抬眸,只见池无邪月牙湾的眼缝里,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外涌,顺着他的脸颊,全部流进了两人交融的唇齿间。
这是个混着冷冽木香,带着些咸味的吻。
谢知意心脏酸痛,被亲的大脑发晕,仅剩不多的理智在心里腹诽。
怎么回事??
池无邪怎么又哭了?这人一天哭的次数比那刚出生的小婴儿还要多,而且这泪水的密集程度,简直就像个行走的水龙头!
说出去谁信啊?
让正派闻风丧胆的一代枭雄——池无邪,背地里是个亲亲都能哭的稀里哗啦的爱哭鬼。
他被池无邪的眼泪整得有些窒息,又有点无语。
可余下,却又全部变成了心疼。
鼻子突然也跟着发酸,他想起了许多事,眼睛突然扛不住,也跟着一起流下了一滴泪。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他觉得这是因窒息流下的生理性泪水,可很快,又流下了第二滴。
忍不住在心里找补。
他一定是被池无邪这个可恶的哭哭包传染的……
可很快,他连在心里找补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肺里真的一丝氧气都没有了。
即便如此,他似乎也不想推开,这个混着两人泪水的吻。
他就像不会游泳却又忍不住沉溺水中的人,唯一能抓住的浮板,只有两人相互纠缠的舌头。
直到他视线昏花,差点晕过去的最后一秒,池无邪才意识到什么似的,慌张地放开他,抬手捧住他因缺氧而红得不像话的脸颊。
池无邪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滚烫,指腹上带着薄薄的茧,轻轻地拍了他一下,担忧到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快醒醒!”
谢知意仍旧闭着眼睛,胸膛小幅度起伏着,红肿的唇不停张合,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哥哥,你可别吓无邪呀?到底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池无邪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小心翼翼地又拍了拍谢知意的脸,就像在拍什么易碎的水晶。
当他看到谢知意不停张合的唇,才终于意识到什么,连忙道:“哥哥,你这是缺氧了,无邪渡点气给你吧。”
说完,又要将唇贴上去。
谢知意气得差点吐出血来,颤抖着指尖连忙将池无邪推开了,艰难喘息道:“我没事。”
“怎么没事?哥哥喘得脸都红了,无邪看了好心疼,刚刚都快吓死了,生怕哥哥又离开无邪。”
谢知意:“......”
我为什么喘得脸红,你心里没点数吗?还不是被你这么不要命亲的。
“哥哥,无邪真的不放心,就让无邪渡点气给你吧。”
谢知意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窒息而死。
但此刻要是说出来,他是被池无邪亲得差点晕过去,也太丢脸了。
于是,颤抖的指尖抵住池无邪靠过来的胸膛,“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吗?”池无邪看了眼谢知意红肿的唇,下意识的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刚刚亲过的唇瞬间又变得干燥起来,意犹未尽道:“可无邪想给哥哥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