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脱道:“池无邪!放开!”
池无邪抬起眸来,看了他一眼后,整个人就像痴了似的,将头整个埋进了他的头发里,用力嗅着。
“哥哥。”他喟叹一声,像吸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嗓音沙哑的不像话,“你平时都是用什么洗的澡啊,好香啊。”
谢知意被他这一扑,小腹也朝桌子挤去,桌脚在地上摩擦的“咯吱”声,再次响彻在宽阔的寝殿里。
“普通清水!”谢知意面红耳赤,回眸瞪道,“池无邪你还写不写字了?不写你就松开我!”
“哥哥用清水洗澡也这么香吗?无邪不信。”
“你爱信不信!”
“那哥哥下次洗澡叫上无邪一起洗,无邪就信了。”
谢知意忍无可忍,就不该对这个混蛋心软!
写屁的字,池无邪这纯粹耍他玩呢!
他把紫毫毛笔丢在桌上,赌气道:“不写了!”
手却又被握住,池无邪终于从他头发里抬起头来,轻声哄道:“哥哥,你别生气,无邪这就教你写字。”
“谁像你这么写字?把我的衣服恢复成原样。”谢知意自己试图了好几次,把胳膊上的下滑衣物提起来,却都被池无邪那个坏小子打断了。
“哥哥,这是你答应过我的,你可不能耍赖。”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把衣服脱...成这样跟你一起写字?”
“哥哥明明说陪我一起赏花,无邪这不是就在赏花吗?”说着,他的手指又不老实爬上谢知意的肩头,薄茧一点点摩挲着那莲花花瓣,那些没印上花印的白净肌肤,顿时被他揉的绯红一片,竟比那莲花还要艳丽。
他喉结重重的滚动,嗓音沙哑道:“世间再没有别的花,比哥哥肩头的这朵更美了。”
谢知意心头发麻,气得浑身颤抖,眼尾绯红。
自从身上被打上这种印后,他都竭力让自己忘记,可没想到池无邪一次又一次提起,现在还明晃晃的赏起来!
就是为了折辱他对吧!这臭小子是怎么一肚子这么多坏水的!
“哎呀,就一会没教哥哥写字,瞧哥哥写的乱七八糟的,好好的宣纸又被哥哥毁了,看来哥哥没无邪真的不行呢。”池无邪怪声怪气道。
檀木桌上,原本白净的宣纸上,满是混乱的墨汁,还有一笔划了很长的线条,就是这线条也是颤抖的,足以看出写下这一笔的人,手是有多不稳。
“我为什么写成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哥哥别生气,圣教宣纸很多的,我们再换一张就行。”池无邪又用术法在桌上铺了一张宣纸,但仍然没把谢知意肩头的衣服穿上,还贴着人耳边道:“哥哥赶紧写呀,无邪现在心情还不错呢,但哥哥要是继续磨蹭下去,也不知道无邪的心情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呢?”
“池!无!邪!”谢知意咬牙切齿道,心里痛骂,这人太坏了!真的太坏了!又在心里把池无邪翻来覆去痛殴了无数顿。
但想到灵霄派。
他深吸一口气,先忍着,等灵霄派的事结束后,他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池无邪一顿,反正他要死遁了,也不用怕。
两人又开始写,这次池无邪倒没闻他头发,又或是脱他衣服。
倒是时不时揉着他的手指,又或者把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中,佯装十指相扣的假象,又或者轻轻抚摸他的手背,又或者把指尖钻进他的手心挠痒。
谢知意再次深吸一口气,我忍,我使劲忍。
可每次信写到一半,池无邪就会佯装手不稳,带着他的手在纸上用力一划,然后一封信就又作废了。
末了还要说一句,“哎呀,哥哥,对不起,无邪又分心了,一定是灵霄派的事让无邪太紧张了。”
谢知意捏紧拳头。
窗外清晨的日光已经升起,变成了晌午。
两人脚边作废的宣纸堆了一地,谢知意写得浑身是汗,裸露在外的肩头早就无知无觉,腰肢酸软无力,腿脚直打颤,若不是身后有个人虚扶着他,他早就撑不住跌坐在地。
太阳逐渐落山,落日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
窗内,两个俊美无双的男人拥在一起,高个男子微微垂下头,深情注视着怀里比他稍矮一些的男子,两人的手紧密交叠在一起,握着同一枝紫毫毛笔。
若忽略那个被拥着的男子——裸露肩头上的道道红痕,紧蹙的细眉,白皙额间泛着薄薄的热汗,握笔的手打颤通红。
这实在是一幕美如画的风景。
直到又一张宣纸作废,被池无邪扔在地上。
谢知意压抑了一天的耐心消失殆尽,池无邪完全没想过要写好这封信,纯粹就是耍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