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苦苦寻觅的极乐神花啊!
要不是为了这个东西,他就不会跑来圣教,也不会被池无邪这样那样。
传说极乐神花在这世间不超过十株,珍贵非常。
而现在有一株就进了别人口袋。
白元长老收了礼,一派清风道骨地走向除祟台。
笼子里囚禁的龙人就是此次永乐城作恶的邪祟,据说龙人心思纯净,生活在万鬼窟与东海的交界处,只需吸取天地精华就可以得道升仙。
很少有龙人去做坏事来毁掉自己的功德,所以,这事毫无疑问,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但龙人在上除祟台前,就咬断了舌头,坚决不会吐露一个字,足以可见其衷心。
但得了厚礼的白元长老自然多的是法子让龙人吐露出背后之人,毕竟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审问。
在他一生之中,主持这样的大会,不说有三千场,但至少也有八百。
沉重肃穆的除祟台上方,只见白元长老拿出符咒,贴在龙人额角,他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但下一瞬,他布满皱纹的老脸突然颤动起来,花白的长胡子簌簌作响,睁开浑浊双眼,眼里满是恐惧和不可思议,他连连后退,跌倒在地,惊慌道:“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谢知意心里咯噔一声,有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于斯伯看了他一眼,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的往台阶下方移去,谢知意连忙跟上。
现场一片混乱,围观群众被白元长老弄的一头雾水。
有人追问道:“什么不可能?白长老你倒是说话呀,一惊一乍地干什么啊?”
白元长老抹了一把额上冷汗,颤颤巍巍爬起来,“邪祟背后的人,就在我们中间啊!”
话毕,一石惊起千层浪。
这下子,每个人都在叫唤不可能,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邪祟只可能被魔族指使。
今日的除祟大会,不过是为了追问出是哪个魔人指使,然后找个借口,前去讨伐而已。
池无邪稳当地坐在琉璃椅上,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指腹,似乎在回味什么,现场的慌乱与他毫无关系。
他抬眸,眯眼看着不远处慌乱逃离现场的青衣男子,招了招手,一个圣教弟子俯身过来。
他轻声耳语了几句,圣教弟子露出谄媚的微笑,连连点头。
谢知意的脚刚踏上台阶,就被一个飞奔而来的圣教弟子拦住。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和于斯伯不得不回到广场。
广场上的气氛从一开始的混乱已经演变成焦灼不安。
因为在场的人都有可能是指使邪祟的凶手,在白元长老的组织下,排查开始。
谢知意咬紧唇,那块与邪祟有关的玉佩此刻正躺在他的袖袍里,冰凉的触感冻得他发抖。
于斯伯冷冷的瞥着他,告诫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谢知意垂下眼,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清白,可若是池无邪执意要往他身上泼脏水呢?
现在想起来,昨晚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池无邪没有在白元长老的偏殿抓他,反而放任他离开,让他无意间捡到了玉佩,进了地牢...
他很难不去想。
池无邪做这些就是故意的,普通的报复已经满足不了池无邪对他的恨,必须要让他身败名裂,才能解心头之恨。
“给。”
一截手臂伸了过来,一颗红色的小丸子出现在谢知意面前。
他抬眸,惊喜的看着于斯伯,正要接过,天边一道青光直朝他袭来,裹挟住他往天上抛去。
“吧嗒”一声,袖袍里的玉佩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谢知意撕开青光,俯身伸手去捞地上的玉佩,同样的还有于斯伯,但比他俩更快的,是发了疯似飞奔过来的龙人。
龙人披头散发,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散发出兴奋的光,一把捞过地上的玉佩,揣进了怀里。
*
谢知意不知道龙人是怎么突然从笼子里被放出来,只见白元长老夺过龙人手中的玉佩,交给了池无邪,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些什么,然后所有人都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仿佛笃定了他就是背后指控邪祟之人。
“呵,竟然是个逍遥派弟子。”白元长老走下台,到谢知意面前,浑浊而又狭小的双眼,从下向上打量着他全身,眉头紧蹙道:“年纪轻轻,为何想不开去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他眼神轻蔑,就像小针一样扎在谢知意身上,让谢知意莫名蹿起一股怒火。
道:“不是我。”
“那玉佩是怎么回事?”白元长老质问道,“刚刚老夫短暂与龙人共感,得知他只是傀儡,所做的一切都受这玉佩之人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