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叔,你怎么了?”宁羡安关切地问道。
谢知意重新坐回椅子上,心虚地望着宁羡安,如果他会出现在牢房,那么宁羡安就会出现在池无邪的床上。
小说里是这样写的。
他心绪复杂,深吸一口气,正要凑到宁羡安耳边,低声提醒他提防池无邪,就听主殿上方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那种水滴击打玉石地板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池无邪一手撑额,一手拿着一个华丽的金觞杯,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随意将杯子倾斜,带着酒香的液体如小形瀑布般落在地板上。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只见池无邪掀起薄薄的上眼皮来,似乎漫不经心的将在场所有人都巡视了一遍,最后落在谢知意和宁羡安身上。
谢知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听“吧嗒”一声,池无邪手中的金觞杯落地,顺着玉石台阶,咕噜咕噜滚了下来,滚到谢知意脚边。
谢知意一脸惊悚,不可置信看着地面。
池无邪眉眼上挑,漆黑的眸子远远望着他的侧脸,因为惊吓染上淡淡的绯红,看起来特别滑嫩。
众人也停住了动作,看向谢知意,心想,教主终于因为那个狗血故事动怒了。
谢知意瞳孔紧缩,肯定是因为他刚刚碰了宁羡安的手,还试图凑到宁羡安耳边,惹得池无邪醋海翻涌。
他心里一团乱麻,剧情就如同脱缰的野马,每一步都出乎他的意料。
可他知道,宁羡安绝不能和池无邪在一起,这样他的任务就失败了。
他大着胆子,把金觞杯捡起来,小心翼翼搁在桌上,生怕摔坏了池无邪要他赔。
见池无邪没反应,又在池无邪眼皮底下,悄悄地往宁羡安身边挪了挪,肩膀和宁羡安的肩膀抵在一起,十分坚定的表明立场,宁羡安和他是绝对没可能的。
安静的主殿上方回荡着“滴答滴答”的水流声,泼洒的酒液慢慢流至台阶下,空中弥漫着甘甜酒香。
只听“啪”地一声,谢知意桌上的金觞杯突然四分五裂,碎成齑粉,消散在空中。而高坐主位上的池无邪只是漫不经心的动了动手指,仿佛隔空捏碎金觞杯的人不是他一样。
众人屏息凝神,池无邪的修为深不可测,在这修真界恐怕少有敌手。
谢知意看着齑粉,吞口而出道:“这不是我弄碎的,你们都看到了吧。”
这金觞杯看起来就很贵,他可赔不起。池无邪要是想用这个碰瓷,是万万不可的。
众人垂下了头,内心一致腹诽,重点是谁弄碎的吗!?重点是教主因为你的狗血故事生气了,要找你麻烦。
池无邪轻笑出声,“圣教不缺这么一个杯子。”
他很少讲话,突然开口说话倒惹得众人又看了过去,心想这圣教教主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配上这么一张脸,真是绝了,这得引得多少世家姑娘春心萌动啊。
谢知意抿嘴不言,低头,虽然知道此番做法很多余,但还是希望池无邪别找他麻烦。
下一秒,池无邪突然起身,踱步到谢知意身前,却没看谢知意,而是盯宁羡安,眼里翻滚的暗涌一闪而过,抬手招来凤九,简单干脆道:“把他带走。”
“不行!”谢知意连忙站起来,手握成拳,和池无邪对视,“你不能把他带走,他现在修为被压制,若...若...”
“若什么?”池无邪盯着他沾了水的唇,眼底翻涌的暗涌更凶猛,那眼神恨不得想将谢知意一口吃下去。
谢知意心慌地垂下眼,“强取豪夺”那四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能道:“他没做错什么,你不能带走他!”
池无邪拳头攥紧,死死盯着谢知意白净的脸,抿紧得唇无声地喧嚣着怒火。
倒是白元长老意识到不对,道:“教主,老夫并不想怀疑圣教的用意,但我们的修为确实被压制住,这...”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了猜疑,特别是见到池无邪如此性情不定的一面,猜疑更深了。
池无邪睨了凤九一眼,似乎不想跟这些人对话,凤九知趣答道:“白元长老,您不必担心,这修为压制之术主要是为了提防魔界中人混入圣教,若第二天各位没什么异常,修为自然会恢复。”
“怎么算没有异常?”谢知意忍不住问道,问完才发现池无邪还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他。
凤九睨了他一眼,本不想作答,但殿内的人似乎都对这个答案感兴趣,不得不道:“这个修为压制之术,可以检测到诸位是否有修习过魔族秘法的痕迹,若是没有,第二日压制之术就会自动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