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往看向不远处已经用机器撑好的居民楼。
四栋居民楼在明亮的灯光下, 歪斜扭曲，许多部分已经被彻底碾碎, 玻璃的碎片与建筑碎片落了一地。
不必系统回答。叶无往心中早有答案。
不是，是因为污染该死。
身旁的花澜同样望着那片今夜新诞生的废墟，轻轻说道：“我不会忘。”
叶无往转头看他。
花澜回头笑道：“建筑团队已经联系好了，他们会在白天开始重建这里。”
他转身向自己飞行器的方向走过去, 说道：“用我的飞行器吧，之前他们开过来了。”
叶无往跟在他的身后, 看到了他紧握发白的手指。
当晚，小老虎很伤心, 叶无往安慰了好久。
第二天，叶无往去巡逻部上班。
将飞行器停在巡逻部的专属停车场, 刚下飞行器，他敏锐察觉到停车场中的虫族们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或者说非常不对。
叶无往微微皱眉，这感觉怎么有点像……难道他的身份暴露了，昨晚的事情被巡逻部的虫知道了？
平时刚好和叶无往差不多时间停车，路过时总会冷嘲热讽他两句的虫经过，他看了叶无往一眼，张开嘴。
叶无往等他开口。
结果这只虫又闭上了嘴，脸上还露出羞愧的神色走了。
叶无往：？
想听的时候你在这装哑巴？
叶无往向小楼走去，无视一路上遇到的面露羞愧的哑巴们，准备问问周乐。
到了位置上，周乐满脸兴奋，不必叶无往问，直接说道：“你救了……”
叶无往眉头一抽，黑猫的身份真的这么快就暴露了？要打破他这几个世界的掉马纪录了？
周乐一脸“我懂”的表情：“哎呀，不用装了，你昨天一只虫对付C级变异兽，救了队长弟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叶无往环视一圈周围：“所以他们这种表情是因为我昨天救了牢十的弟弟？”
周乐猛点头：“对！”
叶无往淡定坐下，那就好。
周乐比叶无往还兴奋的样子：“你不觉得很带感吗，他们之前还看不上你找你麻烦，现在你却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叶无往抬眼：“这才哪到哪，这就狠狠打脸了？”
周乐眨眨眼睛：“你还有更狠的巴掌没打？”
叶无往淡笑一声。
不远处，一群虫集结到这周轮值夜班刚下了班的高虎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没过多久，高虎就带着众虫走了过来。
高虎粗声道：“叶灿。”
叶无往“嗯”了一声。
看叶无往这幅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高虎有些不爽，但想起他做的事又忍了下来，说道：“我为之前说你是个废物的事情道歉。我也代表他们对误以为你是个废物而看不起你的事情向你道歉。”
跟在高虎身旁的虫族们纷纷点头。
还没等叶无往说什么，高虎立刻说道：“但我觉得你心里也得有点数，仅仅能对付C级变异兽还是远远不够保护四皇子的。虽然四皇子自己愿意，我们旁虫也不好说些什么，但你心里那关过得去吗？”
跟在高虎身旁的虫族们立刻又点了点头。
然后叶无往刚张嘴想说些什么，知道他嘴里回复自己的每句话都不好听只会刺耳朵，高虎便继续抢着说道：“比如昨晚发生的事情，你作为四皇子的伴侣应该清楚吧，他昨晚陷入了何等危机之中。”
“被S级变异兽吞入腹中，S级变异兽，你能对付吗？最后还是黑猫救了四皇子，要我说还是黑猫这样的雌虫才配得上四皇子这样耀眼的雄虫。”
“当然，你肯定比不上黑猫，我也不是要你真的有黑猫那么厉害，但你只能击杀C级变异兽，就是一只B级变异兽都让你狼狈的只能四处逃窜，你怎么谈得上保护四皇子？他已经是一只A级增幅师了，可你E级的体质甚至连他完整的精神力增幅都无法承受。”
说着说着高虎竟然忍不住叹息道：“你怎么不是黑猫？”
“如果当初和四皇子结婚的是黑猫就好了。”
可见高虎有多么希望花澜的伴侣是一只顶天立地的强者了。
“四皇子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跟在高虎身旁的虫族们纷纷向叶无往投以同样疑惑的视线。
当初叶无往救下花澜送医的事情，由于医院的刻意隐瞒，除了皇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虫知晓。
不过即使这些虫知道了，大约也只会感叹一句叶无往的狗屎运吧？
叶无往：……
你们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挑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