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四阿哥胤禛没接话,但戴铎依然喜气洋洋的说道:“高瑞公子出生满洲镶白旗郭络罗氏一族,奴才瞧着镶白旗和正蓝旗那边可不怎么亲密,正蓝旗之前势头那么大,镶白旗未必没有意见。若是能将镶白旗这边拉拢过来,对贝勒爷可绝对是有利而无一害。”
这话虽然露骨了一些,但的确是戴铎的肺腑之言,没有谁比戴铎更希望四阿哥胤禛成为新皇,他迫切希望自己能跟着鸡犬升天。
四阿哥胤禛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心里的想法被戴铎说了出来,就有些不自在了。
“你胡说什么,这事还没落定了,不可妄议君意。”四阿哥胤禛带着斥责的意味说道。
但戴铎一点都不在意,继续笑着说道:“主子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嘛!”
大清苦朱三太子久已。
这几年折腾得皇上和地方都不轻。
所以别说如今被抓到的这个王士元,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是明朝朱家后裔,就算不是,恐怕皇上也会装糊涂,将他以朱家后裔的身份处死。
然后通告天下。
明朝朱家皇室人已经全部死了,死绝了,没人了。
让那些想要,“反清复明”的人死了那条心,老老实实当大清的顺民。
虽说戴铎不怎么看好皇上这样的想法,但王士元和他又不是亲戚,戴铎当然不会想着为其伸冤,而是想着如何从中为四阿哥胤禛捞好处,“主子,如今您应该想想该怎么拉拢高瑞公子。”
这话又戳中拉拢四阿哥胤禛的心,但却让四阿哥胤禛更不自在了,于是说了几句后,就把戴铎打发走了。
要说这戴铎的确是个聪明人,非常善于出谋划策,也对自己这个主子忠心耿耿,凡事特别积极,是个好奴才。
但有些时候四阿哥胤禛也有些恼怒戴铎太聪明的,把他心里的想法都猜到了不说,还直接说了出来。
实在是……
有些事情是能做,不能说。
不过现在不是还没成事嘛,所以四阿哥胤禛虽然对戴铎有意见,但却没有想要除掉他的想法,在某些问题上戴铎的确是一个好策士,每每都能给他出一个好主意。
又在书房,独自坐了一会儿,四阿哥胤禛先在脑中里想了想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让自己先有一个心理准备,比如皇上会怎么给高瑞奖赏,以及如果拉拢到了高瑞,自己要怎么做。
等各种可能都想了想,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后,四阿哥胤禛然后才起身抬脚朝着西三院走去。
此时的西三院,蕙兰正在和小元康一起画画。
蕙兰是在认真作画,小元康在外人眼里就是在胡乱涂抹,根本看不出他画的是什么。
不过四贝勒府显然不缺那点笔墨纸砚。
两人正在兴致昂扬的泼墨挥笔,就听见张高突然进门来,一脸喜气的禀告道:“主子,贝勒爷朝着我们这来了。”
“我知道了。”蕙兰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笔,让杏儿桃儿赶紧端一盆清水来,伺候小元康净手、洁面、更衣。
刚刚给小元康收拾好,四阿哥胤禛就大跨步的走进了屋子。
小元康闻音一看,立马在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来,然后朝着四阿哥胤禛跑了过去,“阿玛,阿玛你快过来看,我画的画。”
“给爷请安。”蕙兰俯身道。
四阿哥胤禛挥手免了蕙兰的礼,然后牵着小元康的手走到书桌前,朝桌面一看笑道:“兰儿你的画技又精湛了不少。”
蕙兰闻言,落落大方的接了四阿哥胤禛的夸赞,“闲来无事,妾又不喜女红,平日里作画多了,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阿玛,阿玛你还没夸奖我了。”小元康扯了扯四阿哥胤禛的袖子不满的说道。
四阿哥胤禛将目光从蕙兰画的那副《红梅图》上移开,落到了一旁另外一张宣纸上,然后嘴角抽了抽,乱七八糟的根本就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
“元康画的是什么?”四阿哥胤禛疑惑的问道。
这话是问蕙兰的,但没等蕙兰回答,小元康就自己抢着回答了,“是大树,阿玛你看我画得好不好?”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四阿哥胤禛。
大树呀!
得了正确答案,四阿哥胤禛仔细的瞧了瞧,倒是瞧出几分,“树”的模样来,那乱七八糟的一团原来画的是茂密的树叶呀!
“画得不错。”四阿哥胤禛说道。
虽说第一眼的确是认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但也要考虑到小元康才三岁(虚岁),能有形就不错了。
小元康得了四阿哥胤禛的夸赞,立马笑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向蕙兰,一脸小骄傲,“额捏,阿玛夸我了,我就说我画得很好的。”